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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势众,以多欺少——”

    “那我呢?”林随安指着自己,“我一个娇弱的小娘子,竟然和这位武林高手对战几十招还能全身而退,你觉得合理吗?”

    王壕神色微变,心中不由也犯起了嘀咕。

    根据他和林随安交手的经验,这小娘子虽然有几分功夫,但比起那位显然差了一大截,如此想来……的确不太对。

    可惜王壕却不知,林随安与他对战之时,已经处于衰弱期,武功力气都打了个对折。

    而听到林随安自贬的众人,脸皮皆是隐隐抽动。

    她居然有脸说她娇弱?

    林随安:“我只说两点事实。其一,对战之时,他明明与你近在咫尺,且有余力,却从始至终没帮你一次。其二,靳若和张长老已经查到你是内奸的证据。”

    王壕脸色刷白。

    “接下来,是我的推测。”林随安放慢了语速,“你的身份已经暴露,对他而言,你已是弃子,所以他打斗的时候放水,逃走的时候弃你于不顾,将你留给了官府,他便可趁机全身而退,找个地方摘了面具,摇身一变,又是良民,官府找不到他,便只能把你当做真凶交差,到时案子一结,他便安全了。几年后待此案淡去,他回到江湖,便可四处宣扬自己的丰功伟绩,而那时的你,已经成了他东山再起的垫脚石。”

    “一派胡言!这都是你编的!”

    “这些都是我基于事实得出的推论。”林随安道,“有道是,画人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对那人掏心掏肺,可他对你如何?不必我说,你心中最清楚。”

    说完这句,林随安便不再说话,给王壕留下足够的思考空间门。

    她很有信心,这一整套的“无中生有、挑拨离间门、逐个击破的攻心诱供计”是跟凌芝颜学的,王壕的心理防线已被花一棠说得摇摇欲坠,她再补上这一刀,定能击溃他对黑|鬼脸的信任。

    王壕的脸越来越白,全身剧烈发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足足经过了半盏茶的激烈心理斗争,全身肌肉颓然松懈,开口道:“他说他叫东晟,我们每次见面都在卷玉坊的四时茶肆。”

    终于撬开了他的嘴,众人皆是暗暗松了口气。

    凌芝颜抓紧时机追问:“真名还是化名?”

    “过所上的名字。但过所不知真假。”

    花一棠:“哦?原来你查过他啊。”

    王壕脸皮抖了抖,“他说以前做了不少锄强扶弱的义举,被朝廷通缉,后来做了新身份,潜伏于扬都,伺机谋划大事。”

    凌芝颜:“所谓的大事是什么?”

    “他说扬都苦纨绔久矣,他要替天行道。”

    花一棠嗤笑一声。

    林随安心中狂翻白眼:但凡有两颗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这样。

    “严鹤、白顺和蒋宏文都是他杀的?”

    “严鹤一案我并不知情。三日前他联系我,说要去流月楼行事,让我利用净门的关系帮他传递消息给官府。”

    “在流月楼藏匿尸体的是东晁?”

    王壕点头。

    “蒋宏文呢?”

    “我帮他处理了尸身部分。”

    “人头呢?”

    “我没见到,大约是他自己处理的。”

    “你们如何避开的不良人和巡城卫?”

    “我只是依他的话行事,其余皆不知晓。”

    “今夜为何驾车招摇过市?”

    “东晁说,要把事搞大一点。”

    “车上的焦尸是谁?”

    “不知道。马车上看到尸体的时候,已经被烧焦了。”

    “也就是说,你只是帮他抛尸,并未参与杀人?”

    “是。”

    “你们用何物运送尸体?”

    “马车。”

    “有什么特征?”

    “流月楼的时候,是白家的马车,凌三坊和今夜都是普通马车,随处可见。”

    “马匹呢?”

    “每次都不一样,大约是租的。”

    “你们在何处汇合?”

    “蒋宏文的时候是在凌三坊外,他告诉我时间门地点,今夜是在亥正时分,京云坊外——”王壕顿了一下,猛地抬眼,“半年前,有一次他吃多了酒,曾说过一嘴,他在京云坊有个铺子。”

    “什么铺子?”

    “我不知道……”

    花一棠又嗤笑一声。

    “我真不知道,”王壕眸光暗下,“如今想来,可能真如这位小娘子所说,我其实……并不了解他。”

    根据王壕的口供,凌芝颜命画师描绘了东晁的画影图形,由明风带着不良人迅速前往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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