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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没事招惹这家伙干嘛?!”

    林随安满头黑线。

    天地良心,她也不想的。

    花一棠用扇子抵着额头,有些无奈:“木夏呢?”

    靳若:“坊门刚开,李掌柜就来了,说有急事寻你,你不在,就抓了木夏去,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要做什么?不过我看李掌柜脸色不太好,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花一棠摇着扇子起身,“正好顺路,去三河坊的珍宝轩瞧瞧。”

    靳若:“喂,我馎饦还没吃呢——”

    话音未落,就听市集中段一片嘈杂,不知为何乱了起来,靳若嗖一下钻进了人群,滴溜溜不见了,少顷,又滴溜溜钻了回来,两眼放光道,“河岳城县衙的不良人倾巢而出,去中岳坊抓了一名谋财害命的恶人,居然是个大夫!”

    此言一出,林、花一人皆是大惊失色。

    花一棠:“你没听错?!是中岳坊不是七河坊?”

    林随安:“大夫叫什么?!”

    靳若:“方刻。”

    众人赶到一河坊的县衙之时,徐县令已经生了堂,喊过堂威,原告一人,被告两人分别跪在大堂左右,林随安惊讶地发现,原告是鲁九,被告竟然是小燕和方刻。

    鲁九跪在堂上哭天抢地,台词无非就是“我家叔父死得冤啊,县令老爷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小燕脸色惨白,双眼绯红,声音掷地有声,“我是冤枉的,我绝没有害时爷爷,鲁九血口喷人”。堂外围观的众百姓看得津津有味,交头接耳交换八卦信息。

    相比之下,跪在旁边的方刻异常安静,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仿佛待在异次元。

    神奇的是,花氏的一位掌柜和木夏也在人群里,甚至还帮花一棠和林随安占了个前排位,木夏迅速向花一棠汇报:

    “鲁九天刚亮去县衙递了状子,说小燕和人合谋害死了他的叔父鲁时,还扣了个谋财害命的帽子。”

    “且慢,”靳若插了一句,“那个鲁时穷得家徒四壁,哪有财可图啊?”

    李掌柜:“听说鲁九昨日在鲁时家收拾遗物的时候发现一份单据,鲁时生前曾在华宝轩买了一颗珍珠,但鲁九翻遍了鲁时家里,没找到珍珠。”

    林随安:“单据莫不是假的?”

    她话音未落,堂外不良人带着一名掌柜模样的人入了大堂,“禀大人,华宝轩掌柜到了。”

    华宝轩掌柜很年轻,大约三十岁上下,长得圆头圆脑很憨厚,上堂吓得腿也抖,声也颤,“草、草民田宝见过大人。”

    李掌柜立即说明:“是一家小首饰铺子,卖的都是残次品,远不比咱们花氏的珍宝轩。”

    靳若补充:“田宝为人憨厚,买卖讲诚信,铺中的首饰虽不算上品,但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在街坊四邻间口碑不错。”

    李掌柜和张掌柜的脸色不太好看了。

    林随安挑眉:不愧是净门的少门主,昨天才出去转悠了几个时辰,连这等消息都打听到了。

    花一棠看了眼靳若,赞许点头。

    靳若竖起手指,“算一条消息,记得给钱。”

    “……”

    “田宝,你且看看这张单据可是出自你的铺子?”县令命人将单据送至田宝眼前。

    田宝看过,连连点头:“正是。”

    “你可还记得珍珠卖给了谁?”

    “记得,是鲁时。”

    “啪!”县令狠狠拍下惊堂木,“荒唐,鲁时家中一贫如洗,何来钱银购买珍珠?!”

    田宝忙磕头道,“草民不敢欺瞒大人,家父与鲁时曾是故交,鲁时虽然近几年有些落魄,但年轻时曾是远近有名的首饰匠人,后来妻女意外身亡,这才荒废了手艺,颓废度日。一年前,他突然来到我铺中,说想用毕生积蓄积蓄买一颗珍珠,本来钱是不够的,但我念在他与家父有旧,就选了一颗稍有瑕疵的珍珠卖给了他,价格只是市面珍珠的一半,我可没敢要高价啊!”

    “鲁时要珍珠是要做什么?”

    “鲁时曾说……他想用残料打支首饰。”

    “什么首饰?”

    “这……我真没细问。”

    林随安额头一跳,不禁看了花一棠一眼,花一棠恰好也看向了她,扇子抵着下巴,挑高了眉毛。

    林随安知道花一棠和自己想到了同一件事:

    她的金手指看到的那只珍珠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