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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引着入座,呆坐半晌,才回过神来,四下一望,大惊。

    圣人坐在最高位,六部官员和新榜进士以八字型分坐两侧,座次是按照官职高低、进士名第排列的,他是新榜进士最后一名,坐得最远,夜色浓重,灯光暧昧,这个位置他甚至连圣人的脸都看不清。

    白汝仪坐在左侧首位,花一棠在第三位,这也就罢了,偏偏林随安也有单独的位置,就在大理寺司直凌六郎的旁边,这、这算什么道理?!

    一股无名怒气充斥着苏意蕴的胸膛,他强忍着,不断提醒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只要过了今夜,一切都会不同。

    很快,他就会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很快!

    林随安没有感觉到苏意蕴的怒意,正瞪着桌上的一盘烤羊腿犯愁。

    正好坐在凌大帅哥的旁边,她这个新员工要不要向前辈讨教一下工作经验?

    比如,暗御史有没有kpi?

    具体的工作程序是什么?

    要坐班吗——呃……这个大约不用,八成是流窜工作。

    需要做年度工作计划吗?

    月度、季度、年度工作总结呢?

    俸禄从何处领?

    出差报销的上限和流程是什么?

    最重要的一点,暗御史的身份能告诉身边的人吗?

    林随安目光从烤羊腿移到了凌芝颜脸上,万分闹心地叹了口气。

    凌芝颜被这口气叹得心惊胆战,低声问,“怎么了?”

    林随安:“凌司直不厚道啊,明明年俸有十四万贯,却告诉我只有四万贯。”

    凌芝颜怔了一下,“凌某的年俸的确只有——”他的眼眶豁然绷圆,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林娘子如何知道那十万贯?”

    林随安露出一个生无可恋的表情,用指节敲了敲藏在胸口的暗御史令,叮叮两声。

    凌芝颜眨了眨眼睛,脸上的表情一会儿是不可置信,一会儿是恍然大悟,一会儿是无可奈何,一会儿又是看破红尘,把林随安逗乐了。

    凌大帅哥真是心里想什么脸上就演什么,太好玩了。

    凌芝颜也笑了,抱拳低声道,“如此,恭喜林娘子了。”

    突然,二人同时一个激灵,扭头,只见对面的花一棠抱着袖子,皱着眉头,脖子伸得老长瞪着他们,好像一只被困在池塘里缺氧的乌龟。

    二人对视一眼:“噗!”

    宴会开始了,流程挺俗套,先是圣人例行发言,主题思想无非几项:

    一是场面话,上元佳节,与官民同乐,很高兴。

    二是庆祝制举考试圆满结束,恭贺诸位进士上榜。特别表扬了礼部工作到位,赏钱赏米,户部侍郎姜瑞锦、工部侍郎卢英杰、大理寺少卿张淮、司直凌芝颜推荐举子有功,也得了赏赐,陈烦烦与有荣焉,乐得脑门锃亮。(林随安这才知道,原来第二名的宁瑞是姜侍郎推荐的,万飞英是卢侍郎推荐的。)

    三是希望大唐国泰民安,国家兴盛。

    接下来的环节,便是喜闻乐见的“套近乎”环节。

    女帝将按照排名顺序依次对新榜进士嘘寒问暖,众官员一旁捧哏,营造一个其乐融融、阖家欢乐的氛围。

    一般来说,此环节都是新榜进士铆足劲儿向圣人展示绝活的时间,如果能给圣人留下一个好印象,留在秘书省做个清贵的校书郎,官途定是一片坦荡。但若是搞砸了,被分配到什么鸡不生蛋鸟不拉屎下县做个不入流的小官,此后定无升迁之望。

    第一位,白汝仪。

    陇西白氏的学识有目共睹,加上白汝仪大约是最近睡的不好,又瘦了,应天楼上大风一吹,都快飞走了,女帝实在不忍为难,问了个家常问题:

    “前年朕去陇西时,白氏家主向朕抱怨说白氏子弟只顾读书,不管俗事,很是忧心呢。白十三郎年纪也不小了,不知可有心仪的女子啊?”

    白汝仪脸唰一下白了,扑通跪地,“回圣人,十三郎尚无成家之念!”

    女帝被白汝仪的过激反应搞得有些惊讶,顿了顿,“想必是白十三郎的缘分未到,你年纪还小,不着急,待日后寻得有缘人,白氏家主离的太远顾不上,你告诉朕,朕替你做主。”

    这话有两层意思,一是圣人只当他是小屁孩,对他根本没兴趣。二是圣人大约是要将他留在东都为官。

    “白十三郎叩谢圣人!”白汝仪大喜,连连叩首,回座的时候脸色好了不少,胃口大开,吃了六大块烤羊腿。

    第二位,女进士丁瑞,应答有度,冷静自持,女帝问了几个学术问题,颇为满意,大加赞赏。

    第三位,扬都第一纨绔花一棠。

    他一上场,所有人肉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全都来了精神,眼巴巴瞅着,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凌芝颜面有忧色,林随安只恨宫宴上没有瓜子。

    女帝眨了眨眼,提问:“听闻你在河岳城破了一宗医师连环杀人案,被害的皆是家境贫寒的老人,此案重大,死者两百余人,但凶手用毒奇特,两年都无人发现异常。朕很是好奇,你是如何发现的?”

    花一棠也眨了眨眼,“启禀圣人,这案子此时说不太合适。”

    “说来听听,无妨。”

    “侦破此案最重要的环节便是验尸,当时,我寻了一名仵作,名叫方刻,他将一名死者尸体剖开,将尸体的心脏、胃液、肠子取出,装入瓷罐中——”花一棠停住声音,笑吟吟看着所有人脸都绿了,抱拳,“实在不宜继续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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