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15 第 15 章 (第3/3页)

   祝安安点头, “那边咋了?”

    王婶儿压低着声音, &34;这两天可别往这边来了,村西头那王麻子昨晚死在那了。&34;

    祝安安: “啊?”

    王婶儿拉着祝安安胳膊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说着自己知道的, “是周小兰,你周婶儿今天早上先发现的人,看那王麻子倒在那不动,就赶紧叫大队长来看了,说是看着像自己喝醉了,摔在了河边,脑袋还扎在河里了,今天早上发现的时候都没气了。&34;

    王婶儿说完,又感概了一句, &34;说句不该说的,我觉得那王麻子死了也好,王家老太太算是解脱了。&34;祝安安想着事情,下意识接了一句, “王老太太可能不这么想。”王婶儿叹了口气, “那老太太也是糊涂。”

    王婶儿家就在附近,两人一边说一边走着,很快就到家门口了。王婶儿: &34;耽误这么半天我得赶紧做饭去了,安丫头你挖野菜去别处吧,这两天别往河边走了。&34;

    这年头不兴说封建迷信啥的,连给家里去世的人烧纸都得偷偷摸摸,但不说归不说,私底下该有的忌讳还是有的。

    祝安安: “那我先走了婶儿。”

    王婶儿摆了摆手就进了自家院门,祝安安提着个空篮子往自己家里走,野菜也懒得去挖了,一边走一边想着。

    她刚开始的时候没想起来王麻子是谁,但是这会已经完全想起来了。

    清塘大队大部分人都是正常人,相对来说气氛还是挺和谐

    的,但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锅粥里也难免会有几颗老鼠屎,王麻子就是那其中的一颗。

    这人整天吊儿郎当无所事事,上工也不好好上就天天往公社跑,在那管黑市的大哥手底下当个狗腿子,搞到的钱不够他吃饭的。

    而且这人还有暴力倾向,之前娶了一个媳妇儿但是被他打跑了,至今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王麻子对外宣扬说人跟着奸夫跑了,但是大队里谁不知道人为什么跑啊。

    王麻子也没有个孩子,家里就只有他跟他老娘两个人,就是王婶儿口中的王老太太。

    王麻子在外面游手好闲,搞的钱吃不饱就回家来啃老,但是老太太那么大年纪了,哪有什么老给他啃。这人六亲不认起来连自己老娘都打,大队里以前有好些人都说听到过王麻子打自己老娘的声音。这种情况,刚开始大队里自然是管过的,但是架不住那王老太太糊涂呀。

    她说她就这一个儿子,还没给王家留个后,她对不起王家列祖列宗,她一心只求王麻子能再找个媳妇,生个儿子。人苦主自己不觉得苦,搞得别人像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样,次数多了,后面就没人管了。

    祝安安想着想着就往知青点那个方向看了看,在原著里,王麻子确实喝醉以后摔倒在了河边,但是却没死,而是被钱炬和范鲢两人救了。

    这两人结伴去公社邮局拿家里寄来的包裹,但是包裹出了点问题,所以耽搁了不少时间,等回大队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两人在河边发现了王麻子,王麻子半醉半醒地想爬起来,但是一头栽进了河里,身子还在外面头扎在水里,钱炬范鲢两人就把人扶了回去。

    但是好心却没有好报,王麻子第二天醒了以后发现腿摔断了,一扭头就说是钱炬范鲢两人推的他,要两个人赔钱。

    王麻子觉得新来的知青好欺负,人生地不熟的,能坑一点是一点。但是钱炬范鲢这俩人是跟女主一波的知青啊,不是一般的知青。范鲢这人,跟唐水芸一样,手脚不太干净,还特别喜欢占人便宜。

    救人打的就是要点感谢费的心思,结果感谢费没有,还转头想讹他一笔,那怎么可能。

    钱炬这人就更厉害了,他精打细算到了一种很病态的程度,和其他知青搭伙吃饭的时候,粮食是要精准到一粒玉米粒的程度,极其地较真。

    所以原著里,王麻子一说是他们推的人,要他

    们赔钱,两人当即就不干了,直接报了公安。

    钱炬那病态的精打细算能力在这里体现地淋漓尽致。

    虽然没有表,但他还是把自己一天所有的时间节点全都精准地计算了出来,以此证明他们跟王麻子回大队的时间不一致,然后让王麻子给出他的时间点。

    什么时间,跟什么人在一起,证人是谁,几点喝的酒,一通问题砸下来。王麻子直接傻眼了,他什么时间跟什么人在一起,这些怎么可能让公安知道。

    黑市是见不得光的,要是把那些人牵扯出来他估计会死得更快,最后王麻子承认自己想讹点钱后,就被公安带去关了半个月。原著里之所以有王麻子的戏份,是因为这人出来后又继续在黑市里混着。

    女主去黑市卖东西的时候,还被王麻子认出来了,于是他又开始敲诈女主,最后这人自然是被女主送进了农场,算是女主成长过程中的一点小波折。

    不过现在这剧情已经崩得亲妈不识了。

    祝安安一路走回家的时候,路上遇到了好些跑来看热闹的人。

    人死了除了王家老太太以外,一个伤心的人都没有,都只等着看热闹,可见王麻子这颗老鼠屎有多臭。比起看热闹的乡亲,祝安安知道的要多点,想的也多。

    原著里,冉玲珑下乡还没两天呢,就在知青点跟唐水芸大吵了一架,然后住进了她家。

    所以当时钱炬范鲢和王麻子之间的闹剧,冉玲珑是全程没有参与的。

    对于这一次有没有参与,祝安安想,应该是有的,毕竟钱炬范鲢昨天并没有去邮局,那也就不存在晚上会路过河边这种事情了。而且,王麻子家也很偏,跟她家属于一个在村西头,一个在村东头。

    果然,没过几天。

    王麻子晚上自己摔死了的这件事情基本上已经淡去了。

    同时,祝安安也听到了知青点的新八卦,说那冉知青跟唐知青大吵了一架,冉知青直接搬去王麻子家跟王老太太一起住了。祝安安听到这的时候,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但不管是王麻子还是冉玲珑跟她关系都不大,这件事情,她也不想评判什么。祝安安跟大家一样就当个热闹看了,王麻子的事情解决完没过几天,就到了大队分粮的日子。

    早上,两个小孩很兴奋。

    早饭还没开始吃呢,祝然然就在那说, “要

    不我先去排个队吧?”

    祝安安看人脚底下仿佛有钉子一般站不住,忍不住说道, “去早了还能给我们多分点不成?”祝然然: &34;不能多分,但是可以早点看到属于我们家的粮食,看到粮食我开心。&34;

    祝安安见人实在是坐不住,直接从锅里掏了两个红薯,也没管熟没熟就包起来放在了祝然然的小背篓,反正这玩意生的也能吃。&34;想去就去吧,背着到那饿了吃。&34;现在不饿,不代表那股兴奋的劲过了不饿。

    祝然然背着自己的小背篓,脚底生风, “那我去啦!”喊完人就没了影。

    祝安安跟小石头吃完收拾完,才锁上门前往分粮的地方。

    空旷的地方,已经有好多人了。

    祝安安看到队伍前排祝然然手里拿着个红薯朝她挥手,确认她看到了以后,又转头跟自己的好朋友翠菊两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祝安安牵着小石头走了过去,旁边是好些熟悉的大叔婶子。

    &34;安丫头来啦?&34;

    “你们家小然今天来得还挺早的。”&34;你家那个位置太偏了,这扛粮食来来回回的,得老受罪了吧,等我们搬完,我让你大壮哥去帮你弄。&34;

    几个大叔婶子叽里呱啦的,祝安安也笑着回: “那就先谢谢大壮哥了。”那位叫大壮的青年还没说话呢,他老娘‘诶’了一声, &34;客气啥啊,甭客气。&34;

    这年头没啥娱乐项目,所以一群人聚在一起,还不是上工的时候,那话是相当的多,连小石头都暂时去找自己的小伙伴玩了。祝安安扫了一眼,看人跟铁蛋在那里头顶着头,也不知道是在比啥,她不是很懂,不过这一扫倒是让她看到知青队伍里的冉玲珑了。

    看样子冉玲珑跟老知青相处得还不错,毕竟是新知青五个人里面最正常的了,相比起其他四人,老知青们更愿意和她相处也正

    常。

    祝安安也就看了一眼,视线准备移开的时候,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道灵光。剧情崩得太厉害,导致她有些事情只有看到相关事物才能记起来。

    原著里,冉玲珑搬到她家后,她一个漂亮的女知青单独住在这么偏的地方,就好像一块明晃晃的肥肉挂在了人人都能看见的树上。

    清塘大队风气好,而且忌讳那房子死了太

    多人,所以没人惦记,但这不代表别的大队也这样。

    她记得就是在刚分完粮的那几天,有三个小毛贼在隔壁大队偷了东西后,跑进了山里,想绕路回家,一路绕到了她们大队。然后其中一人在看到她家房子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听别人说过。

    这里只住了一个女知青,城里来的知青,还有钱自己出来住,那好东西肯定不少,所以三人一合计,决定临时再顺点东西走。但女主重来一次,阅历跟一般人肯定不一样,她敢自己出来住,当然也是有防范的。

    最后那三个小毛贼不仅东西没顺走,还被女主的各种防身东西搞得狼狈不堪,不过冉玲珑到底只是一个女同志,对上三个男人,最后还是没有把人抓住。

    三个小毛贼慌不择路地又跑进了山里,谁知道进山居然还有奇遇。

    因为怕女主喊人来追他们,三人就临时决定把身上的赃物埋起来。

    这样即使抓到了,他们也大可以说自己没偷到东西,这种情况关的时间比偷到东西要少得多。他们找了一棵有特色好认的松树,就准备挖坑埋起来,结果这一挖不得了,直接挖出来一个小箱子。小箱子很旧,估计得几十年了,关键是里面有十几块大黄鱼。而且小箱子埋的位置很浅,所以他们一挖就挖出来,一看就不是人为埋的。

    几十年前清塘大队这个地界下大雨发洪水的时候,还导致了山体滑坡,小箱子随着山体滑坡滚了下来。

    前方,大队长维持秩序的敲锣声,打断了祝安安的回顾。

    同时她前面响起了祝然然的声音, &34;姐你想啥呢,笑得这么开心,我喊你你都没听见。&34;

    祝安安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居然笑出来了吗?”

    祝然然点头, &34;笑得像捡钱了。&34;

    祝安安对祝然然露出了一个不可言说的笑容, “你就当我捡钱了吧。”

    祝然然撇撇嘴,大人真是奇奇怪怪的。

    祝安安目光没有个落点地投向前方,心里却又继续回顾起了那地方的描写。

    朝南距离她家大约两公里,两人胳膊能环抱的红松,树干上有两个对称的树皮裂伤。

    祝安安在心里默默地把这三个描写念了好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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