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他是我亡夫的胞弟

    第350章 他是我亡夫的胞弟 (第3/3页)

“和谁走,你们问过我的意见吗,嗯?”

    这个语气,这个声色,包括最后那句“嗯”,祝思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她立刻起身,走到春雨春月一侧,拨开她二人:“让我先看看!”

    祝思嘉把头透出车窗,从这个角度,恰好就能看到台上站着的高瘦身影,那张日夜如梦的脸,两鬓霜白的头发,这不是晏修还能是谁?

    只是他脸色很不好,唇色发白,一看就受了重伤,且虽神色茫然,却难减周身磅礴的气概。

    他怎么会在这里!甚至被人拉到台上公然拍卖!他也不做任何抵抗!

    碎玉骑马走来,挡住祝思嘉的视线,压声告诫她:“不关你的事了,咱们快离开!”

    台上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台上的人,更是他的旧识。

    祝思嘉急道:“他是天……”

    碎玉默不作声,怨怼地盯着她。

    只要她一露面,被晏修看见,就会万劫不复。

    可堂堂天子被人拉到秦楼楚馆里卖,若是传出去,又或者他当真——

    祝思嘉顾不得这么多,快速朝碎玉说了声“对不住”,然后高声大喊:“两千两!”

    碎玉无奈一笑,头也不回地骑马走开,仿佛不愿再管她一般。

    众人的目光转移到祝思嘉身上,倒吸一口气,纷纷讨论起来:

    “裴玉曦?好端端的,她怎么会突然来这种地方。”

    “这位公子竟俊俏到她都心动了?”

    台上的晏修也闻讯向祝思嘉看去。

    可惜,没看清。

    祝思嘉让乳母和春雨春月把犣奴看好,自行下了马车,而人群中早没了碎玉的身影。

    她缓缓走上台,蒲兰见出价的是她,指着她鼻子骂:“裴玉曦,又是你!你就是要这般处处都跟我过不去?我告诉你,你今天休想再抢走我的东西!”

    怎么回回都能碰到她?真是晦气!

    蒲兰觉得,好不容易遇着个比王书意和裴玉芝还好看的男人,这回定是她的囊中之物了,没想到这裴玉曦又出来搅合!

    祝思嘉:“抢得过你,是我的本事,蒲小姐,你还要继续出价么?”

    蒲兰大声道:“两千三百两!”

    祝思嘉:“三千两。”

    晏修只笑盈盈地盯着她看,眼睛再度亮起了光。

    说不出的意味,仿佛当真不认识她了。

    三千两,她肉疼啊!碎玉方才肯定是生气了,才抛下她走了,可钱财大都在碎玉那儿保管着,她身上能拿出的最多的,就是这三千两了。

    希望蒲兰能知难而退。

    蒲兰这边也急出了满头的汗,她平日做的事已经被蒲家骂了多回,这次她出门,最多只能花这些了。

    祝思嘉比她出价要快,再多一些,她当真无法再负担。

    思来想去,蒲兰也叫出了自己的价:“三千两。”

    老鸨哈哈大笑:“蒲小姐,您若想要,得再加一些。”

    蒲兰驳道:“在我看来,你们这位新人最多就值这个数,三千两。他早生华发,且衣衫破烂、气血不佳,谁知道身上有没有什么病,你们就这么急着把他拉出来卖,三千两,最多了。”

    祝思嘉:“这三千两,是我最先出的,人,我要带走。”

    老鸨开始犯难:“这、这……要不,您二位要他自己选跟谁走?他说是谁,谁便作数。”

    祝思嘉出价在先,可蒲兰她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只能想出这个办法服众。

    晏修指着祝思嘉:“我和她走。”

    蒲兰气得险些抓狂:“为什么!明明刚才你就要归我了。”

    晏修眨了眨眼,认真道:“因为她好看。”

    就在祝思嘉即将把晏修带走之际,碎玉忽然纵身飞到台上,甩给老鸨一个沉甸甸的袋子:“这个人,我们裴家买回去了。”

    老鸨:“买?咱们百花院只租不买,从来就没有过——”

    “要么他和我妹妹走。”碎玉拔出剑,“要么你的舌头跟我走,想好了?”

    碎玉在山阴可是小有名气的脾气不好,老鸨哪里敢和他继续作对?只能松口:“走便走吧,只是他太俊了,你这些钱不够,得加钱……”

    “站住!”

    蒲兰拦住了去路。

    多少回了,祝思嘉总是从她手中横刀夺爱,她怎么能容忍祝思嘉今日又出风头?

    且方才经过一番观察,她发现,祝思嘉的神色与往日有很大不同。

    想来这个男人一定有什么秘密,甚至对她极其重要。

    不到片刻,她就想明白了。

    她指了指趴在马车窗户处的犣奴:“裴姑娘这么着急把人赎回去,是不是因为,他就是你孩子的生父?你根本就不是个寡妇,对吗?”

    今日这一诋毁,就算不成,让她的名声难听些,影响茶楼的生意,自己也是极舒坦的。

    众人看向马车上的犣奴,惊奇起来:“你们别说,还真有几分像呢!”

    “这简直就是父子啊,一大一小两个冰块,一模一样!”

    “都说外甥像舅,这犣奴哪里像裴玉芝了?”

    ……

    周遭的议论声不绝于耳,无奈之下,祝思嘉只能掏出帕子抹泪卖惨:

    “诸位猜对了大半,实不相瞒,天杀的人伢子,方才我一在马车里,就认出这位公子,正是我亡夫的胞弟,也是我从前在夫家的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