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还清

    195 还清 (第1/3页)

    琼光方才踏足山头,便见到有道身影矗立在前方,似乎恭候多时。

    浩存剑钻回鞘中,他握紧剑柄,接着吐出口气,缓缓放开。

    牵制、拖延、周旋。

    不能表露出太明显的敌意。

    在走意真人的认识里,他不该知晓那些前尘往事。

    上前两步,琼光面上浮现出一丝讶异,随后又变为郁色,低低唤道:“走意长老。”

    是你?”

    穆行之轻蔑地望着他,不屑否认,只道:“此处为训诫之地,闲杂人等不可擅入。王琼光,你为何在此?”

    “自是为寻师寅而来。”

    琼光佯装愤懑:“想不到,抓走他的居然就是长老!你为何要做这种事?云光师兄分明是你的弟子!”

    “我的弟子?”穆行之咀嚼着这两个字,神情渐沉,“既是本座的弟子,你倒是告诉我,他为何口口声声都向着你?”

    琼光一愣,他继而恨声质问:

    “王琼光啊王琼光,你究竟给云光灌了什么迷魂汤?我尽心尽力培养几十年,他眨眼就忘;说他薄情,偏生又牢牢记得儿时与你的那点浮萍交集”

    “登天桥的比试,是不是你提前要他暗度陈仓,做了一场戏?说!”

    “做戏?”琼光不曾想他竟自欺欺人至此,愕然不已。

    那片刻停滞,被穆行之当成了心虚,一时两眼放光,不住地喃喃自语: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云光天资出众,又得本座精心栽培,怎会不如你?就算受那个人的青睐、得了机缘又如何?我的弟子不可能比不过他绝无可能!”

    真是丧心病狂。

    琼光忍不住暗暗骂了一句。

    他起初默不作声,没有反驳,可一想到叩心阶上师寅决绝的态度,再看走意真人自以为是的借口,就禁不住腾起一阵火。

    终是没有压抑住,声线稍冷:“师寅乃你教出来的弟子,是否竭尽全力,长老莫非瞧不出?”

    “…”这话与师寅先前所言极其相似,穆行之脸上的笑意淡去,眯眼盯着他。

    琼光攥紧手心:“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我赢得堂堂正正,他输得问心无愧。”

    “口出狂言!”

    穆行之的斥责刚刚出口,对面青年已不退不让顶来了眼神:“恕弟子无状,狂言几句,长老莫要计较。”

    被不软不硬地一噎,穆行之一时找不到话,又听他道:

    “一场胜负而已,过往弟子尚且修为低微时,不必动手,云光师兄也远胜弟子。道途漫漫,遥无尽头,日后究竟孰胜孰败还尚未可知,长老难不成因这一次的败绩,就要断言云光师兄不如我吗?”

    “再者,大道三千,怎论高下?以修为论?以剑术论?以所学术法论?前二者弟子尚有几分信心,但后者哪里比得过云光师兄这些年勤学不辍?还是说,非得以生死之战定论,那全天下的丹师器师医师,岂不都为人下人了?”

    “同是求道,当为道友。各有所求、各有所长,何必频频相较、有碍己身?”

    语调越发高扬,铿锵有力,琼光执剑环顾,双眸湛然,令人难以逼视。

    寻常十分亲和的那张圆脸分外严肃,居然生出威仪之感。

    这副模样,叫穆行之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个人。

    那个素来豁达潇洒,让他嫉妒到憎恨,生出心魔、困顿百年的人。

    那个夺走了他的一切,爱人、名声、地位反过来踩在他头顶的人。

    那个无论如何都无法打败,却又早早死去,他永远无法雪耻的人。

    登天桥上击溃他后,看穿他伪装下丑陋的妒忌,与他说“比较乃人之常情,莫要令其蒙蔽双眼,徒生障碍”的、那个高高在上、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

    穆逢之,死了这么多年,你为何仍阴魂不散!

    “够了!”穆行之面皮发紧,低喝道,“这场比试之要紧,你又怎会知晓?”

    “我费了那么多的心血,甚至不惜自毁修为、传功与他,只为他不要重蹈覆辙,似我一般活在你们的阴影之中可他呢?”

    “他就是这样、这样回报本座的!叫我时隔多年,又一次一败涂地”

    他盯着双手,颤抖地絮叨,神情发痴。

    琼光明白无论和他说什么也没有用了,轻叹口气。

    却不想穆行之陡然被这声叹息激怒,抬起头,眼珠充血,死死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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