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诡寂
第367章 诡寂 (第2/3页)
即闻炫音而知雅意,便此允了匈奴使团的请求。
至于此刻,双方都见上面了,刘荣还要开口调侃呼延且当‘憔悴了不少’,自然是要以此——以相对强硬、傲慢的姿态,来作为这场会晤的开场白。
接下来的发展,也自然没有出乎刘荣的预料。
在刘荣毫不掩饰的表露出这幅‘能谈就谈,谈不了就打,朕一点都怕再打一仗’的姿态过后,呼延且当原本准备好的腹稿,也就是那些拐弯抹角的话,只瞬间被抛在了脑后。
唯独还剩下的一句,便在呼延且当极尽郁闷的口吻下,一字一句传到了刘荣的耳中。
“皇帝陛下,这是在逼迫我大匈奴。”
双方代表的第一句话,便定下了这场非正式会晤的基调。
——双方摒弃在正式场合,所一贯秉承的说大话、说空话,鼓吹自己、贬低对方的措辞;
一切都回归问题的本质,回归最简单直接的交流。
便见刘荣闻言,只不以为意的嗤笑一声。
与身侧的丞相刘舍稍一对视,君臣二人再相视一笑,刘荣才含笑抬起头,目光淡漠的望向呼延且当。
“贵使说是,那便是吧。”
“——我汉家历来,便苦战马之稀缺、骑军之稀少;”
“想要同贵主单于好生来过一场,都不得不筹谋布局,以要塞、城池为饵,才堪堪能遂愿。”
“便说去岁,汉匈河套-马邑一战——我汉家费尽心机,好不容易将贵主单于,引诱到了代北马邑一线。”
“原以为,就算战场上占不到多少便宜,也总不至于让贵主单于的主力大军,在马邑城下堂而皇之的溜走……”
…
“结果如何?”
“还不是贵主单于说走就走,我汉家便是主动让出马邑,甚至退守长城以南,都留不下贵主单于哪怕半日。”
“——如此,也好。”
“若真能逼迫贵主单于,与我汉家在河南-高阙一线,真刀真枪的来过一场,那,便当朕是在逼迫贵主吧。”
如是一番话,当即便让呼延且当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些,却也让一旁的丞相刘舍脸上,顿时绽放出一抹幸灾乐祸般的酣畅笑意。
刘荣倒是也没说谎。
过去这些年——准确的说,是自太祖高皇帝身陷白登之围的那场汉匈平城战役开始,时至今日,汉家在面对匈奴军队时的掣肘,都绕不开‘兵种克制’这四个字。
骑兵对步兵;
尤其还是纯骑兵,对各兵种综合的步兵大集群。
这等层面的兵种克制关系,曾一度让汉家断定: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也拥有和匈奴人相当数量的骑兵,以骑兵对骑兵,才能在正面战场维持均势!
然后再在此基础上,辅以各兵种步兵集群,才有可能在匈奴军队面前占据优势,在匈奴人身上占到便宜。
但事实上,这种兵种克制关系的核心,却并非后世人刻板印象中的:骑兵一个冲阵,步兵瞬间溃不成军。
事实上,汉家最不怕的,就是匈奴骑兵闷头冲锋。
汉家甚至有一个兵种,专门负责应对骑兵集群冲锋。
——材官巨盾。
能成为材官者,无不是下肢粗壮,底盘极稳,腰腹力量又极为出众的猛人。
战时,他们会架起一面又一面比自己还高、还宽的巨盾,于本方阵列最前方,排出一面令人叹息的坚固‘城墙’。
他们的战术动作也只有一个:脚下呈侧弓步,大致做一个类似铁山靠的姿势,以单侧大臂以及肩膀,死死顶住手中的巨盾。
这样的材官阵列,几乎能保证匈奴人的骑兵,无法通过简单的冲锋、撞击,来冲散汉家的步兵方阵。
在面对这种巨盾阵列时,匈奴人唯一能突进方阵内部的方式,是纵马越过这面盾墙。
所以,材官巨盾身后,往往便是‘自由行动’的戈矛、刀盾。
每当有骑兵越过军盾墙,跳进汉军阵列时,他们就会将那个异想天开的骑兵团团包围,并活活扎成刺猬。
而汉军步兵集群,又默认具备材官这个兵种编制;
所以双方的兵种克制,并不在于骑兵对步兵方阵的冲阵。
事实上,匈奴骑兵真正让汉军将士头疼的,恰恰是他们太过‘聪明’,根本就不会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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