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3 第 3 章 (第2/3页)

    人道渺渺,仙道莽莽,无数人毕生所求,不过是越过这道南天门。

    而如今,这条通天大道就摆在她的面前。

    无数修仙者之所求,都可以任她取用。

    濯缨不明白,昭粹怎会将这样的上清天宫视为洪水猛兽。

    什么考核严苛之类的威慑,根本没有入她的耳。

    只要给她这样的机会,她怎会懈怠,怎敢懈怠!

    骤然翻涌的情绪牵连起胸口一阵刺痛,如银针刺入肺腑。

    即便濯缨善于忍耐,但这突如其来的痛楚也有些超出了她的忍耐程度,令她不由得蹙起眉头。

    长孟见她这副模样,眉头终于舒展。

    这位濯缨公主果然是被他给震慑住了。

    这就对了!

    就得让她知道,他们上清天宫不是那么好惹的!

    仿佛打了胜仗,长孟朝谢策玄投去一道炫耀的视线。

    但这位少武神脸上却并没有多少解气神色,他的目光定格在少女突然浸出汗珠的额头上,眉头紧皱,不耐烦地对长孟道:

    “说完没?废话怎么这么多?”

    “……快了快了。”

    他正欲再敲打几句作为结尾,不料刚起了个头,就见乌发雪衣的少女面色忽变。

    没等反应过来,便见她掩唇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长孟被吓了一大跳。

    她咳起来胸腔震颤,仿佛连大口呼吸都是一种极大的痛苦。

    莹白如玉的手指指缝间,有丝丝鲜血顺着她细弱手腕滴落。

    “吐……吐血了?”

    濯缨看着自己手心的鲜红也有些意外。

    大约是因为今早在殿外跪的那两个时辰,再加上这一路颠簸,实在是有些撑不住。

    而方才,她一向平静的情绪又难得有如此大的波动,所以才令气血翻涌,一时牵动了旧疾。

    “愣着干什么!”

    谢策玄上前一步,果然见少女掌心血迹刺目,一双剑眉顿时紧锁。

    一转头,对着慌了手脚的众人厉声呵斥:

    “还不去天医府请仙医,是等着把人气死了去领罪吗!”

    “对对对,我去叫仙医……等等,这真是我气吐血的?是我气的?”

    谢策玄没理会他,脸色十分难看。

    他本以为赤水濯缨只是看着娇弱了些,没想到居然是真的病重之身,人好端端地站在这里,竟说吐血就吐血。

    她是纸糊的不成?

    文昌星君回过神来。

    “也不能干站在这里,还得送濯缨公主赶紧去住处歇息……”

    没等他说完,就见谢策玄手脚利落的将人打横抱起。

    面色如纸的濯缨动了动唇。

    “不用假模假样的感谢我,我只是不想你死在我护送的路上,等我把你送到地方,你再死不迟。”

    濯缨抬头看他,只瞧见少年压得极低的长眉,和抿唇绷紧的下颌。

    也不知道在莫名其妙地发什么火。

    “我是想说……”

    她嗓音很轻,气息绵延成仿佛随时会断的线。

    “你走太快了,身上的甲胄硌得我很疼。”

    “……”

    还挑上了是吧?

    懒得与她计较,谢策玄心念微动,身上的甲胄顿时化作金色光点消失。

    没了坚硬冰冷的甲胄覆身,他的身形瞧着倒是更像个骨骼清瘦的少年人,夕阳落在他的赤红衣袍上,似一团炽热不息的火。

    疲乏至极的濯缨收回视线。

    旧疾复发,她的五脏六腑如有钢针穿刺,强撑了一会儿,已是十分不易。

    感觉到怀中少女的头歪倒在他胸膛时,谢策玄手一抖,差点把她整个丢出去。

    低下头刚想骂人,却忽然感觉到她背脊湿透时失语。

    这么疼?

    他垂眸小心瞥了几眼。

    一个女孩子这么能忍痛,也不知是谁教的。

    ……难怪能成那么多缺德的大事!

    -

    少光天,沧浪殿。

    “……身上奇经八脉千疮百孔,五脏六腑皆有积年累月中毒的迹象,若用树来比喻,你便是一颗内里已经被虫蛀空的枯树。”

    从天医府赶来的炎君看着床榻上的苍白病容,笑了笑。

    “吞心蛊只会损伤你的经脉,而这毒,公主自己心里可有数?”

    窗外飘来苦涩的药香。

    一脸愧疚不安的长孟正在帮忙煎药,半边身子却往殿内倾,偷偷听着里面的对话声。

    红衣少武神倚着墙根而立,不知从哪儿摸出一袋子乌梅蜜饯,他取了一颗在手里一抛一接,却不像要吃的样子,瞧着一脸漫不经心。

    半晌,内室响起少女清冷嗓音:

    “知道,我母亲怀我时曾因后宫争斗被下毒,这霜毒是胎中所带,生下来便有医师断言,除非神仙显灵,我活不过十岁。”

    说到此处,她未见难色,那双乌黑眼珠望着眼前可生死人肉白骨的仙医,唇边反而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可我不仅活到了十八岁,还等到了您。”

    廊下的谢策玄听了这话,手里动作停了一下。

    说来也奇怪。

    他和赤水濯缨只交手一次,见过这一面。

    但他此刻听着她的声音,却几乎能想到她那张毫无血色的面庞上,正露出怎样镇定从容的神色。

    炎君看着濯缨的目光也有些变化。

    明明是一具枯木般孱弱的身躯,那双浓黑如墨的眼却涌动着强烈的欲望。

    那种欲望像要从她这副破败不堪的身躯中冲破而出,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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