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两汪秋水(8.34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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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仙大补酒乃五毒教毒理、药理交融之精华。

    万物生克真谛叫人称奇道绝。

    药力在体内,赵荣不去理会的话,它便阒然于小腹,如寒冬中一盏暖炉煦煦着浑身气血。

    药力持续流失,融血滋气,绵绵不绝,竟真有增长功力的神效!

    自行吸收效率低了些,

    赵荣大为心疼,急忙运起洗髓经第一功达摩抖雪活全身气血,再接摘星换斗持续拿气,将一团团药力滋生之气拿入丹田。

    一炷香后,双手手心相对,合掌于顶。

    正是第五功童子拜天。

    所谓督脉中行二十八,长强腰俞阳关下。任脉廿四起会阴,曲骨中极关元锐。

    缕缕真气顺行任督,起初轻盈细腻,如初春微风拂过。渐渐内力凝聚,仿佛是一股穿梭山间的清流。

    赵荣只觉浑身舒坦,一日倦意尽除。

    又打坐小半时辰,才将这股药力完全炼化。

    他睁开双眼,发力攥了攥拳头,感受气劲变化。

    “按平一指所说,五仙大补酒能增十几年功力,似乎也不算夸张。”

    “毕竟.不同练武之人十几年能积攒的功力天差地别。”

    只这一小坛酒,约莫能抵他大半年苦修。

    赵荣第一次尝到这等奇药,心下极其惊讶。

    洗髓经、易筋经两大法门,加之他随时入定,练内功的速度远超常人。

    能让他感受到明显进步,放在普通人身上,哪怕药力不能吸收全,恐怕也能平添数年功力。

    宝贝啊!

    毒虫也蛮好吃。

    什么五毒教?

    瞎说,这是仙教,是衡山派的好朋友。

    食髓知味,赵荣舔了舔嘴唇,朝着苗家妹子方才回眸一笑的屋顶上瞧去,又想着她抱着酒坛来去的娇憨样。

    虽初见,却分外念

    好阿妹,再给我几坛酒吧。

    江湖几多愁,红尘多少忧,让我一醉方休可好?

    衡山小掌门和方才的苗家阿妹一样,双手托着下巴,愣愣盯着屋顶,显是中了‘酒蛊’。

    当晚,不知是不是药酒太猛,还没睡足两个时辰。

    赵荣便精神抖擞,从睡梦中醒来。

    背后贴身衣衫被汗湿浸透,那汗中还散发阵阵草药芬芳。

    抖了抖衣衫,推开窗扉。

    院中灯火尚明亮,天际淡淡一抹白。

    他目光朝院中游离,又使劲嗅了嗅,

    院围绿柳丝千尺,石案酒香风吹尽。忽梦醒,对朝晨,笑散杯空人初静。

    “喔呜喔~~!”

    铸剑山庄的鸡叫了,赵荣心有所感,拔剑在院中练起剑来。

    同一时间,山庄内不少客房的窗扇木门洞开。

    舞剑声越来越多。

    原来是衡山弟子闻鸡起舞。

    大家练的都是从商素风身上摸到的新仙岩剑,飘忽快剑当真叫这路剑法威力倍增。

    听到众同门的动静,他也笑着过去凑热闹。

    同门们对商素风运剑疾走时的绞剑走转还不熟悉,赵荣趁热打铁,在他们眼前练剑,叫一些门人多些印象。

    早起的鸟儿们叽叽喳喳,从议论到争论,再到下场论剑比剑。

    这番三脉归一,欣欣向荣的气象,在以往的衡山派哪里能见到。

    气氛、环境对剑客影响极大。

    研磨争论中,总有弟子忽然道出奇思妙想,赵荣的天赋固然拔萃,但跟他们在一起,一样收获多多。

    这个清晨,注意力集中的衡山弟子们也有奇妙发现。

    比如某位小掌门会突然跳到屋顶上,东看西瞧。

    偶尔定睛一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欸,师兄的剑怎么摆来又摆去的?”

    “似是思绪不稳,演剑时却气劲十足,怪哉。”

    吕松峰道:“我鼻子灵,师兄身上有股酒味。”

    “难道是借酒消愁?”

    “师兄能有何等愁?”

    艾根才是个有故事的,“少年心事,情缘二字。”

    冯巧云最是干脆,懒得与他们瞎猜,直接向赵荣询问:

    “少见师兄心神不宁,可有什么要紧事?”

    “没”

    赵荣摆手笑了笑,心说我就是想大补酒。

    功力蹭一下就上来了,这感觉太上头。

    就算药力有抗性,自己再喝没效果给门人提升功力也是极其难得的。

    想来那药酒颇为珍贵,连酒坛都被带走了。

    这才隔一晚,心里多少有点失落,兴许过几日就不会有太多感觉。

    见几位同门不太相信,他转变姿态,一本正经道:“没什么,只是夜深忽梦少年事。”

    这下子,冯巧云她们都笑了。

    什么忽梦少年事,你不就是个少年嘛.

    “对了,今日大家要把握分寸,养精蓄锐。”

    “宜早不宜迟,恐怕夜里就有行动。”

    “好!”

    不少同门闻言战意高涨:“早就等着了!”

    江湖上提到魔教,哪个不忌惮?

    如今手痒心痒的衡山弟子,属实是异类中的异类。

    练剑之后简单洗漱又在山庄用完早饭,赵荣带着地图找到三位庄主。

    龙泉三面环山东朝水,地势如一簸箕。

    “大师兄确定贼人在这处吗?”

    “嗯。”

    “这是.万阳山,此山乃龙泉最高之山,又为界山横跨炎陵,若贼人朝山上跑,当真难追啊。”

    三位地头蛇一眼便瞧出魔教两旗方位。

    “标注位置应当在山下,”赵荣指了指地图,“我们乘夜袭击,合你们的人手将这两地团团围住,不给他们登山之机。”

    赵荣的想法没问题,但三位庄主具是摇头。

    舒光祉道,“大师兄有所不知,此地有一漏风漏雨的破烂山寨,过去是一伙强盗所留。”

    “这下方乃是山谷,破寨立山谷之上,用以瞭望。”

    “只要有魔教贼人站在上方,我们的人远远一来,山上的人必定一览无余,他放声朝下一喊,魔教的人跟着朝万阳山上跑,顺着密林一路到炎陵,我们想追也难。”

    “兴许路上早有陷阱,弄不好要吃大亏,”独孤卿在一旁搭腔。

    丘广军把地图朝赵荣这边拿了拿,朝山阴指去,“魔教在山阳,我们可从山阴上山,攻其不备。”

    “哦?”

    赵荣微露喜色,“这里可以攀登?”

    舒光祉最熟悉,因为万阳山离舒家山庄最近,“这背后有一条小路,常有樵夫砍伐杉树,我山庄的伙房还遣人在那边寻披针枯叶当引火物。”

    “一直往上便有六七丈高的陡峭绝壁,那就不是凡俗人能攀上去的了。”

    赵荣立时决断,“我带几位同门从此处上去,不知怎么去找那寨子。”

    “直往低处寻,等哗哗水声清晰入耳,又闻水气,便要到了。”

    “好。”

    赵荣又问,“三位庄主的人手可曾点好?”

    “早已点备,”

    丘广军加了句,“除了这两处之外,我们的人还传来消息,发现了一些藏在市井中的魔教贼人。”

    “有的负责集镇采买,还有的守在客栈,少说有七八个。”

    “只待动手,这些人也一齐拿下。”

    赵荣欣然点头,地头蛇还是有能力的。

    又见他稍显犹豫,猜到他们的难处,立马补上一句:

    “我叫几名师弟与你们随行,这些魔教贼人身手不弱,免得叫他们走脱。”

    “那就万无一失了,”三位庄主笑了笑。

    ……

    ……

    商素风败走龙泉第三日凌晨。

    龙泉悦来客栈突然爆发出一阵动静,

    地字二号房内的瘦削汉子警惕无比,他瞬间醒转过来,立刻从床下抽出一柄短斧。

    听到密集的脚步声过来,不由面色一变。

    “砰”的一声猛力掀开窗扇,从二楼一跃而下。

    瘦削汉子立足还未稳,忽有一人从院门后闪身而出,抬剑便刺。

    “啊!”

    他慌乱之下举斧来挡,哪知来人剑速太快,他一下挡空,被直接刺在胸口要害上。

    一声惨叫,跟着倒在地上。

    但举剑的人并不靠近,伸手拿旁边的晾衣竹竿一挑,将那人手上的斧子挑开,这才走上前又补了一剑。

    个子不高的衡山弟子微微点头:

    “对待恶人能偷袭就要偷袭,”

    “小心暗器,”

    “注意贼人倒地后手在何处,兵刃在何处,以防诈死偷袭,”

    “补刀在要害处,”

    这都是行走江湖的基本守则,但衡山弟子原本是不会这般熟记的。

    尤其是补刀后的最后一步.

    黑暗中的衡山弟子眼冒期待,趁着其他人没下来,赶紧朝贼人胸口、袖间、腰部三处要害摸去。

    只是小喽啰,大爆是不现实的。

    但小爆一下也成啊,下次等师兄弟们结算战绩时总能显摆一下。

    他暗念一声“向师兄助我”。

    然而,

    “朽木!”他恨恨地朝贼人身上踹了一脚。

    这时闯到楼上的人已经下来。

    “不愧是衡山派的高人!”

    “是啊,这贼人前脚跳下来,跟着就死了。”

    “……”

    那衡山弟子听了奉承话也很高兴,但还是急忙抱拳道,“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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