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那个少年!(8.354k)

    第一百一十六章:那个少年!(8.354k) (第2/3页)

莫大师伯都不允他饮酒,你把赵师兄灌醉,莫大师伯准被你气死。”

    “爹又会罚你上思过崖,哈哈哈,我可不给你送饭吃.”

    众门人哈哈大笑。

    劳德诺顿了一下,也自然而然地笑了起来。

    ……

    ……

    野荷花瓣落在洲边,粲绿荷叶也已萎靡。

    江城之南,裕溪渡口,珩琅山头。赵荣下船登岸,目光游离于江城的半山半水。

    本不用至此,只是遇到几位江湖朋友。

    往来做客转道,难免耽搁时日。

    这也是他们早从衡阳出发的原因。

    “师父,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入了秋。”

    莫大先生捋须点头。

    风中秋蓼,褪了青葱,穗花红暗,一派凄凄。这堤岸杨柳减翠色,长条细细光秃秃。

    渡口边行人来去,别离之愁,今古悠悠。

    如此萧瑟景象,再朝高克新的坛子一瞧,可不就落了个伤怀盈眶嘛。

    “南师弟,这才下船,人还跟着水波晃荡呢,脚下可要踩实了。”

    “师兄放心,高师叔很好,”南善时倒是有点孝心,一路将骨灰坛子擦得干干净净。

    小掌门暗自坏笑。

    这坛子里面的灰是他们从白马废墟随便装回来的,有没有高克新还不知道呢。

    但多半有魔教贼人的。

    若被葬在嵩山祖地,估计得把祖宗们气得掀开棺材板。

    “让让,劳烦让让”

    在城门口微微发愣的南善时朝旁退了退。

    一个青年女子骑在马上,戴着帷帽,帷长至腰,看不清面容。

    还有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男子坐在两人抬的肩舆上,他双眸浑浊,像是个瞎子。

    前方有两名携剑人开道。

    一人牵马,马旁站着两名带刀护卫。马后还有六人,一人背笠防止下雨,一人扛茶床,一人背交椅。

    还有三人拎食盒,挑灶及餐具箱货。

    围着青年女子的人均裹幞头,圆领窄袖襦,裤扎膝下,便于行走。

    想必是本地大户,秋游回来的。

    这些人步伐稳健,都是练家子。

    “那是谁?”

    渡口有人回应道:“风家的三公子风满楼啊,那马上是他夫人水秀云。”

    “他二人恩爱得很,叫人羡慕。”

    赵荣耳听八方,听到二人名姓时微微一怔,朝他们消失的方向多看了几眼。

    “走吧,先进城找个地方吃饭。”

    裕溪渡口相当热闹,

    此地靠着庐州,又与金陵相近,人烟繁华,游人如织。

    衡山派在衡州府走到哪里都能被人认出来,可江城这边,似他们这种青衣执剑打扮的江湖人数不胜数。

    沿江之地帮派众多,门派林立。

    他们十人进城,别人一眼扫过也懒得多看。

    唯有本地把头最热情:“诸位朋友,可要引路?”

    赵荣摆了摆手,谢绝了。

    把头有好有坏,有的专做引路生意,有的则把你带入黑店。

    他们才下船,本地把头眼尖得很,岂能瞧不出是生客?

    虽不怕麻烦,却不想添麻烦。

    赵荣走在花岗石板的街道上,见到两边皆是青砖黛瓦楼房,清一色徽派风格。

    又见商店铺肆,鳞次栉比,是真正的商贾辐辏地。

    走进一家三层客栈,在店小二的吆喝声中,他们坐上二楼靠窗两张桌子。

    点好饭菜正等待,

    莫大先生闭目养神,赵荣则是东看西瞧,觉着什么都新鲜。

    江南之地的人自然会玩。

    客栈天井院中,几位打扮素雅的美貌女子正哼唱小调。

    还有一位中年男人戴着高桶东坡巾,穿道衣,云头履,一派名士打扮。

    然而.

    他却是在作画,将哼唱小调的美貌女子描摹在画中。

    只不过放浪形骸,画中人衣衫更显单薄,叫什么《薄纱藏趣图》。

    竟然很好卖.

    赵荣瞧了盏茶时间,只不过是欣赏这人的笔法。

    忽然,莫大先生睁开眼睛,赵荣也收回目光。

    他们在街道的北边,此时朝南看去。

    少顷,衡山众弟子们也做出相同动作,街边的吵闹声越来越大。

    “让开!都让开!”

    两个骑马的青袍人骑马冲街,前面一个扁鼻子中年男人正亡命飞逃。

    逃跑这人会点轻身功夫,步速不慢。

    但耗不过两匹马,眼见就要被追上。

    “啊~!”

    激愤之下,他抽出长刀来要去砍马。

    又是一道拔剑声响起,追击的青袍人一声吼喝下了马,只一人冲出与那扁鼻男子相斗。

    霎时间,诸多目光汇聚过去。

    周围武林中人不少,却没一个人敢插手。

    一来不清楚状况,二来那从马上下来的青年,一手剑法着实不俗,不像是好惹的。

    这时候下场掺和,就要掂量掂量自己了。

    双方只过五六招,用剑青年便占据上风,他使得一手快剑,攻势越来越急。

    持刀男人着急之下挥刀大开大合连砍数下。

    青年冷笑一声,一个侧身避开,反手一剑刺出。

    就听“刺啦”一声,持刀人右臂衣袖被割开,一阵血花四溅!

    衡山众弟子不明所以,正在看戏。

    忽听呼啦一声响,一个人影已经窜了下去。

    不止是向大年等人,就连莫大先生也是一愣,赵荣已经下到马前三丈处,与那倒地捂着伤口的男人不足半丈。

    他这站位,隐隐将其护住。

    拿剑青年先是一顿,跟着上下打量赵荣一番,忽然大笑。

    操着一口川西口音:“哪冒出来的小娃子,滚一边去,莫挨着老子办事。”

    受伤的男人反骂道,“狗贼,欺人太甚!”

    那青年将头一歪,“你伤了老子的马,不赔还想跑?”

    赵荣顺势朝那中年男人瞧去。

    男人迎着他的目光满脸愤怒地解释:

    “这个狗贼喝了几碗黄汤便露出狗样,要我女儿陪他喝酒,我岂能忍!”

    他拿起刀,又恨道,“小兄弟,你走开,此事与你无关。”

    “哈哈哈!”

    那青年怪笑,吐出一大口酒气,“你女儿的身材硬是要得,陪老子喝一碗酒又如何,老子又没亲亲抱抱,你着撒子急?”

    “狗畜生!”

    持刀男人再骂一声,“有种你别走!”

    “等我刀馆的人到了,非将你剁碎喂狗!”

    “格老子的,”青年话语一冷,“本想留你一命,既然你想杀我,老子先杀了你,再灭了你的破馆。”

    他的话才说到一大半,突然挺剑就刺。

    显然是想快速杀人离开!

    他的剑本就快,这一下来得急促,持刀男子已被一股杀意包裹,反应不及!

    忽然之间,

    只听到清脆的交剑声响,持刀男子的眼睛被一道剑光耀得睁不开眼。

    青年的剑悬停在他胸前,剑格处被人用另外一柄出鞘一半的剑抵住。

    正是那半出鞘的宝剑,反射出刺目剑光!

    客栈二楼,唯有莫大先生一人瞧见赵荣的剑是何时出鞘的。

    南善时抱着骨灰坛子也想看,

    但窗户边早被人堵满了,他个头本就不高,又抱着高师叔。

    总不能跳起来看吧,那岂不是把高师叔撒得到处都是。

    程明义直接将他拉到座位上,严肃嘱咐:“人又多又乱,你抱着高师叔别乱跑。”

    “是,师兄。”

    “啊!”

    “师兄~!”

    南善时正应和,楼下传来一声惨叫,还有一道呼喊师兄的急促声响。

    他心如猫抓,想看看赵荣的身手到底如何。

    对面的程明义却说:

    “几个江湖蟊贼,有什么好看的。”

    “师弟,你对大通商会多有了解,能聊聊在袁州府那边的生意吗?”

    南善时没办法,只能坐在板凳上与陈明义闲聊。

    早闻二师兄是个老实又老好的人,这简直是块朽木。

    外面这等热闹竟也不关心。

    他心中急得要死,脸上却一副平静和善的样子。

    忽然听到窗边的向大年问话:

    “师兄,这人用的招法什么名堂?”

    “哦,他用的这招啊.”

    “叫做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南善时没瞧见招法,却把这一招的名字记下了,等太保问起,也好有个回应。

    但他孤陋寡闻,想不到这是何门何派用的招法。

    长街上,嚣张的青年人成狗吃屎之势屁股向后栽倒于地。

    赤足穿着的无耳麻鞋掉了一只,两只光腿磕出长长血痕,正在吃痛叫唤。

    凔的一声,那位师兄也拔剑上前。

    “龟儿子,你该死!”

    赵荣见到师弟师妹都在瞧剑法,也想让这人将松风剑法使全。

    可这家伙的剑法实在稀松,快也不够快,劲又不够劲,没得神韵。

    只能欺负一下普通的江湖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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