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6.逃避到不能再逃避的时候2

    part.16.逃避到不能再逃避的时候2 (第3/3页)

尿不出来,夜里一直闹,像个五六岁的孩子耍赖,最后护士给他插上尿管,他才安静下来。

    可现在他已经可以出院了,能认出女朋友,能认出家人,而那坞,第二根胃管的时间到了,今天要拔了重新放置一根,可情况并未有什么不同。

    看着同一个病房的病人进来,出院,再收新病人,然后再出院,我不是不愁的,当那坞久绝于世的再发出声音时,我只有一种想哭的情绪。

    她说:“我想回家。”

    她的声音很细很弱,可能是久久不开口说话的原因。

    我很激动,她终于愿意说话了,哪怕只有一句。

    可是,我不能答应她,尽管这是住院后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她直至现在都在依赖胃管进食,在她没有自主进食能力前,我不敢冒险。

    我狠心拒绝。

    那坞哀求的抓着我的手,毫无血色的脸映在我眼底,她手上打着点滴,手背被扎得青一块紫一块,她的血管太细,一针总是扎不中,好不容易扎中了,很快又漏液,护士每次听见我拉铃恨不得杀死我。

    那坞悲伤的说:“我会吃饭的,一定。”

    可是她的话没什么力度,我根本信不过,我不理会她,漠视她哀求的脸强行转头。

    那坞动手拔了手背上的针头,抓起桌上放着的饭就一阵猛吞,那是我吃剩的早饭。

    我一把夺过,她又拿起旁边的东西塞进嘴里,我拦也拦不住她,她就那么看着我,哀求,苍白,凄惨。

    她吃得很努力,吐得也很厉害,一边吐她还是一边拼命的咽,咽得满脸通红,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制止她的行为。

    我也明白,我的制止意味着什么。

    我带那坞回家了。

    她渐渐的开始吃饭,虽然每次我都看见她吃过不久就往卫生间跑,但这总比她什么都不做好得多。

    那坞又再一次过起了暗无天日的生活,每次她不见了,我都在衣柜里找到她,她总是盘腿坐在黑暗的衣柜里,抚着宁原的一眉一眼。

    她不是一个逃避现实的人,至少不像我经常不面对,可这一次,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好听的,不好听的,我通通对她说过,可说者有意,听者无心。

    从宁原出事到现在,都是我守着她,就连那坞住院,她的父母都不知道,即便知道,他们也都有自己的家庭和事,也不一定有空过来。

    我脱了鞋坐进去,第一次坐进去陪她感受她的阴霾。

    她下巴搭在膝盖上,脸上的笑容甜蜜得惨淡,只要坐在这里面,她总是能扬起笑容。

    我只是进来陪她坐着,她却出乎意料的开口说话,她说:“我和宁原的第一次是在这个柜子里升温的,那天他很温柔,从未有过的温柔,他的碰触,让我感觉体内流过一股清泉。那天你给我们下了猛药吧,宁原还没到12点脸就闷得燥红,可是他不肯碰我,他坚持婚前不能有性行为,他将自己反锁在衣柜里,就怕伤害我,我当时既感动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