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大理寺案8

    40 大理寺案8 (第1/3页)

    张瑜对朝廷了解并不多,问姜青姝:&34;如若闹得最大,会是什么局面?&34;

    她沉吟道:“惊动御前,由天子下令三司会审,朝野关注,百姓皆知。”

    “那需要什么条件?”

    &34;牵涉朝中重臣及其亲属,要么是谋反、贪污等重大罪行,要么是民怨沸腾、群情激愤。&34;

    &34;这样啊。&34;

    张瑜转着空酒壶的手一顿,抬眼望向姜青姝,眼睛里满是笑意,“你懂的真多。”然后他很干脆地说:“那就这么办吧。”

    姜青姝:&34;?什么?&34;

    张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一脸“你怎么还没反应过来”的表情,理所当然道:“三司会审啊。”

    &34;?? 2

    姜青姝瞬间瞪圆了眼睛,张瑜瞧着这小娘子呆呆愣愣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玩,&34;怎么?你不相信我?&34;

    姜青姝:&34;……&34;

    看他揍王楷的行事作风,她还真不太信。

    总觉得他把那几个主审官绑来揍一顿吏真实呢。正说着,霍凌处理好伤口,赶来了云水楼。太阳彻底要落下去了。

    东市市令击钲三百,以示闭市,东市中许多商铺开始陆陆续续关门,众人纷纷散去。

    随后,金吾卫便会开始巡逻,此乃本朝闭市宵禁的规矩,自开国女帝时期便定下。

    开国时期,政局不稳,无论是交易还是出行,皆严格管控,若有百姓夜间无文书而出行,被金吾卫抓到以后,杖二十都是轻的。

    如此制度令京城治安极好,且也是皇帝维持稳定和封建统治的一种手段,更能令百姓出入、交易有序。

    只是随着时间发展,到第三四代女帝时,宵禁便一日比一日宽松。

    到姜青姝在位时,东西二市依然按时开市闭市,所谓“日午击鼓则开,日入击钲则闭”,但各坊宵禁的时辰往后推移,除了各坊酒肆必须在亥时之前关闭以外,百姓夜间出行并不会被处罚。

    这也是为什么,平康坊案件是在夜间发生的。

    如今的京城治安和前几任女帝时,简直是不能比,作奸犯科的人也多了很多,无论是基层的京兆府

    ,还是刑部和大理寺,都非常忙碌。

    姜青姝听到击钲声,便戴上帷帽,同张瑜一同起身,朝云水楼外走去。霍凌的马车便在楼外,她踩着杌扎上了车,进去时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张瑜望着马车上的少女,&34;不知七娘,下次什么时候可以再见?&34;

    她想了想:&34;等这案子结束时。&34;

    &34;不能出来玩儿吗?&34;

    “不行。”她拒绝:“我家中规矩甚严。”

    本朝民风开放,很少有人乘坐车驾,况且这车精美低调,看起来便是出自鼎盛大族。

    她的家世定然极好。这么伶俐又见多识广的小娘子,也定是家中的掌上明珠,受过很好的教养。

    虽然她说过家中有夫君,但单独出行、会见外男、又口口声声说家人管得严,哪里看都只是个未出阁的小娘子。

    张瑜看破不说破,这少年懒洋洋地甩着身后的马尾:“那就说好了,等案子结束,我在这里等你。&34;

    “你为什么要见我?”她觉得好笑。

    云水楼满楼灯笼依次熄灭,最后一缕暖光掺杂着初升的夜色,给少年乌黑的瞳底浸上一层光。

    他饮过酒,白皙的耳根和脸颊都掺着淡淡霞色,在这暗处看不太分明。

    “到时候再告诉你。”他说。

    又卖关子。

    姜青姝笑了声,走进马车,放下了外头的帘子。她没有拒绝。也没有应下。

    坐在车外的霍凌一扬马鞭,驱车离开。

    …

    陛下归宫甚晚,薛兆已提前换榜上值,觉察到了不对。

    他意识到小皇帝可能偷溜出宫了,但盘问内侍省众人,皆说女帝是在君后宫中,他便直闯凤宁宫,声称有要事求见女帝。

    凤宁宫宫令许屏拦在凤宁宫外。

    她说:“陛下和君后歇得早,有什么事,还请薛将军明日再奏报。”许屏身为君后身边的得力助手,对外气场也甚为刚硬,此刻敢只身拦这些带刀千牛卫。

    区区宫令,薛兆却根本不放眼里。男人一手按着剑柄,目光倨傲,瞥了一眼神色肃穆的许屏,冷声说:“滚开,我要见陛下!”

    许屏说:“陛下口谕,任何

    人不得擅闯。”

    她越阻拦,薛兆越笃定这其中肯定有鬼,他嗤笑一声,往前沉沉迈了一步,许屏张开双臂拦着,目光坚定无畏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本将军为左千牛卫大将军,你区区一个宫令,怎么有胆子拦我?”薛兆微微俯身,盯着眼前的许屏,一字一句道。

    许屏冷笑:&34;将军如此硬闯,就不怕陛下和君后怪罪吗?&34;巧了。薛兆还真不怕。

    薛兆只怕张相一人,他现在一定要弄清楚女帝出宫了没有。

    他蓦地,偏头示意身后的侍卫,有两个侍卫快步上前,直接动手按住许屏,许屏被反扭着双臂挣扎着大喊道:&34;薛将军!你不可——&34;

    薛兆完全无视她,旁若无人地跨入凤宁宫。院中宫人皆不敢拦。

    就在薛兆要直入正殿时,门却被人从里面推开了。是赵玉珩。

    他身着单薄中衣,外披厚重雪氅,冷冷淡淡地立在那儿,看向混乱的庭院。正在挣扎的许屏看到君后出来,这才安静下来。

    &34;薛将军。&34;赵玉珩的目光从许屏身上扫过,又落在薛兆身上。

    对方身份在此,出于规矩,薛兆犹豫片刻,还是抬手对赵玉珩行了一礼,随后沉声道:“末将有要事求见陛下,还请君后行个方便。&34;

    &34;陛下在安歇。&34;

    “末将就进去看一眼。”

    “薛将军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赵玉珩唇角露出一抹极淡的讽笑,“陛下圣体尊贵,且为女子,岂你这等为人臣下者可轻易冒犯的?&34;

    薛兆绷着脸,目光黑沉,强硬道:“君后殿下如此阻拦,可是心虚?是不是陛下真的不在宫中?君后到底是不想让末将看,还是不敢?&34;

    他话音一落,赵玉珩便瞬间冷了声色。

    “放肆!”

    君后嗓音如冰,砰然坠地刹那,周围的宫人惊得纷纷匍匐在地。

    薛兆面无表情,毫不畏惧地直视君后,触及赵玉珩漆黑冰冷的双眼,竟也有那么一刹那,心生恐惧退意。

    但一想到张相,他再次又恢复了强硬的态度,沉声说:“末将身为左千牛卫大将军,须贴身护卫陛下安危,君后

    若再阻拦,休怪末将无礼。&34;

    赵玉珩冷淡地拢着袖子,庭院中寒风朔朔,树影摇晃,也吹起男人披散的乌发,将那张原本毫无温度的脸吹得吏寒冽几分。

    他说:“你可以闯一下试试。”让一下,算他输。

    他明明极其体弱,立在这儿,却令所有人不敢靠近。

    薛兆开始犹豫不定,他对那些宫人下手毫无不犹豫,但赵玉珩毕竟是一国君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且他心机太深,虽然弱得不堪一击,却根本让人不敢小觑。

    薛兆甚至可以想象到,如果他今天动了他,等着他的,轻则军棍鞭笞,重则贬职问罪。

    但如果真放任小皇帝出宫了…

    张相不知道还好。一旦他知道了,或是女帝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等着他的会是什么……

    薛兆内心万分挣扎,最后他咬咬牙,猛地冲上前去,就在此时,他看到一道纤细单薄的人影扑了过来。

    是姜青姝。

    她衣衫单薄,赤脚踩着地,头发散着,直直扑到了赵玉珩的背上,赵玉珩一怔回头,看见她这副样子,连忙把她裹进宽大的氅衣里,按着腰扣紧在怀里,不让风吹到她。

    她在他颈窝里蹭了蹭,没动了。

    薛兆隐约看到女帝淡绯色的侧颜,身影一僵,猛地后退,跪地道:“是臣冒犯,还请陛下恕罪。&34;

    她没有说话。

    赵玉珩抱着怀里的女帝,心里直叹气,看向跪在地上的薛兆,冷冷道:“薛将军满意了?”

    &34;还不退下!&34;

    薛兆垂着头,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赵玉珩把怀里的人面对面举着腋窝抱了起来,像抱着个孩子,直到把她抱回床上,才无奈地说:&34;不是让陛下别出来。&34;

    她埋头在他颈窝里,小声说:“朕没醉。”

    &34;没醉还这么黏人?”他低头贴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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