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渴望

    第三十五章 渴望 (第3/3页)

来的确有点引人注目。

    宫清睁开眼,看着明显出神的连大元帅,“怎么还不睡?手疼?”

    连晋反应过来,睨他一眼,嗤之以鼻,“你少小看老子了,当年打大莽那帮豺狼虎豹的时候肚子破了个洞,老子把肠子一塞照样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宫清记得对方肚皮上的确有道很骇人的伤疤,有点好笑有点敬佩又有点心疼,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

    “喂。”连晋用脚踹踹他,

    宫清看他。

    “是谁告诉你孙家的人被埋了而不是被火化了?”

    宫清一顿,尽可能详细道:“我无意中偷听到的,萧寅近身的一个衙役,他在跟一个同伴抱怨晚上摸黑摆几十具尸体挖个大坑很辛苦,我本来想等他落单的时候抓他问问,没想到那两个人都失踪了。”

    “被灭口了?”连晋挑眉。

    宫清摇头示意不知道。

    想来也是凶多吉少了。

    连晋皱皱眉,萧寅这么做——莫非是留下把柄,免得东窗事发时被范行知甩下?

    这么说来,范行知能和他区区一个知府亲笔通信这点就说得通了,萧寅绝对不会是表面看上去那么荒\/淫\/愚蠢,至少他有值得范行知看中的价值。

    另外,他一直就觉得孙家背后说不定另有隐情,毕竟仅凭织锦王这个名号,还不至于让范行知那只老狐狸冒险灭门夺宝。

    难道说,宫清还瞒了些什么吗?

    见连晋的脸色越来越古怪,本想继续调息的宫清都无视不下去了,“你在想什么?”

    连晋看向他,顿时觉得自己是在胡思乱想了,连御状都告了,还有什么能瞒得住的?看来说不定孙家那份织锦手艺背后有什么问题吧,孙澹应该没有、或者来不及告诉宫清。

    “那什么,”连晋爬起来,很认真地问:“你觉得,你孙叔会不会有什么不可不说的秘密?”

    “……?”宫清有些跟不上他的跳跃性思维。

    “比如孙家有张藏宝图,有个媲美国库的宝藏,有本修仙秘籍什么之类的?”

    “……死开!”

    ……

    第二天还没到早朝时间,天还是黑的,阜远舟就感觉到不对劲了,立时醒了过来。

    外面雨声潺潺,雨打芭蕉,淅沥有序,即使殿内点起了暖炉,也能感觉到四周气温的显然下降,果然是春倒寒了。

    怀中揽着的兄长还在熟睡,并没有要醒来的征兆,呼吸绵长而清浅,他的手碰到对方的皮肤,不是一贯偏低温度,而是明显热的不正常。

    阜远舟赶紧去探探他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

    这几天政事太忙,昨天被珍妃华妃烦到大半夜,喝酒后吹风,很晚才沐浴,加上又变天了,一来二去,疲累的人不病倒就怪了。

    阜远舟有些懊恼自己昨晚没叮嘱兄长喝碗姜汤,轻手轻脚打算起来叫人唤太医过来。

    阜怀尧被他惊醒了,抬起狭长的眼望着他,“……怎么醒的这么早?”

    他只觉身上有些微热,略感不适,便蹙了一下眉心。

    “皇兄你渴吗?”既然人醒了,阜远舟就大大方方掀开帐子翻身下床,替他掖好被子。

    阜怀尧点头。

    阜远舟走到桌边,从温着的水壶里倒了杯水递给他,在床边坐下,另一只手则伸到他背后,直接将他轻轻扶起,等他喝完了才披上外衣,去外殿吩咐宫人叫太医过来,然后回到寝殿。

    “朕着凉了?”阜怀尧靠着几个白绣缎鹅绒枕头,淡淡问道,不紧不慢的声音比平时略低哑了一分。

    “嗯……皇兄有哪里不舒服?”阜远舟动手整整他微乱的额发,用那双明澈的眼睛担忧地望着他。

    “朕无大碍。”他安抚地拍拍他的脑袋。

    乾和宫大半夜的传召,不是皇上就是王爷病了,随便哪一个都是能动摇半边天的角色,太医院之首顾郸带着药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阜远舟更急,直接把他拎到龙床跟前。

    阜怀尧无奈地看阜远舟一眼,伸出手,顾郸在他腕下搁上一只暖玉垫枕,右手两根手指略略按在天仪帝的腕间。

    “如何?”阜远舟问。

    知道这位爷如今不是耐心的主儿,顾郸识趣地省略专业术语,简单总结——就是疲劳过度,风寒入骨,喝药静养即可。

    然后顾郸就刷刷开完药方交给常安,常安看了一下,正要去唤人熬药,就听阜远舟道:“常安,去乾和宫的小厨房煎药,你自己动手。”

    常安一愣,觑了阜怀尧一眼,对方没反对,他应了一声“是”就告退了。

    “皇兄你再睡一会儿。”扶着人躺下了,绞了一条毛巾敷在兄长的额头,永宁王殿下又把顾郸拎到了外殿,问清楚有什么要注意的,毕竟在他的印象里,阜怀尧已经很久没有生过病了,万一来个病来如山倒就糟了,呸呸,别乌鸦嘴!

    顾郸一一详细答了,并向明显忧心忡忡的永宁王表示他会在外殿随时等候传唤,末了,他突然道:“殿下,容下官为您诊一下脉吧,下官想看看您的身体恢复得如何。”

    阜远舟扬眉审视了一番低眉俯首的顾郸,随即才伸手到他面前,让他诊脉。

    片刻后,顾郸抬头看他一眼,面上无变化,靠近他的阜远舟还是察觉到他眼中的怪异,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