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我儿
第二百零二章 我儿 (第3/3页)
欲坠,阜仲句句以国家存亡为重,竟也坚持了十二年不娶亲纳妃,和柳一遥在一起了十二年。
之后诸事,阜怀尧所说的和甄侦的差不多,不过大致略过了关于阜徵和德妃的一些流言蜚语,在这里就不再一一表述了。
阜远舟听罢,冷不丁地道:“是柳叔杀了阜徵?”
饶是阜怀尧也禁不住一愕,“怎么可能?”
柳一遥再怎么样也是玉衡子民,杀了阜徵就等于是损失了当时玉衡最强大的统帅,他根本没理由这么做。
阜远舟的表情有些古怪,“据远舟所知,阜徵不是死在敌军手里,他的中箭,是不知名的第三方做的。”
阜怀尧心里一跳,阜远舟知道的东西比他想象中要多得多来了,而且他也注意到了阜远舟在提阜徵时是直呼姓名,眼里俱是冷漠。
阜徵害他半生坎坷,他本就是极恨他的、
阜远舟望着他,“十二年都过去了,什么样的坎儿迈不过去?父皇却因为阜徵的死和柳叔恩断义绝,难道不是因为柳叔害死了阜徵?”
阜仲和柳一遥斩情断义的原因扑朔迷离,总有让人想不通的地方,但有些过错总是难以被原谅的,比如,背叛,比如,死亡。
阜怀尧微怔,好一会儿才道:“当年七叔功高盖主,那次出征朝中百官俱是反对,只有左相坦明支持,他一个人就顶的过百官所言,若不是他开口,七叔就不会死在战场上,父皇和七叔感情极深,伤心欲绝之下,才一时气急忘了理智,待回神之时,柳左相已经辞官离开了。”
阜远舟脸色似乎并无变化。
对方的一番话本是合情合理,但他听来,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如果真的如阜怀尧所说,那么两人之间不至于如此痛苦地抱憾终身。
阜远舟的目光投向阜怀尧一直拿在手中的白玉指环,忽然道:“这个东西,柳叔也有一个。”
阜怀尧摩挲着指环,道:“这是父皇和柳左相的定情信物……”顿了顿,“父皇说,要等到凑回一对的时候,再将它放入皇陵。”
他们曾誓言指环生死不离身,等另一枚回来了,就代表柳一遥回来了。
“柳左相辞官没多久之后父皇便知他病重的消息,找了几年也没找到,便渐渐死了心,临终前的遗愿也是希望找回左相的尸骨罢了。”事实上,柳一遥是真的死了,在十四年前就死了。
现在,故人依然尸骨无存,阜怀尧想能找回指环便可了。
阜远舟面色怪异,“柳叔临终前一直握着这个指环,一度让我记得将它留在身边,不要和他的骨灰一起撒进江水里,只是后来我将东西放在了柳叔的衣冠冢里。”
阜怀尧看他表情,冷不丁的一阵不安涌上心头。
“他知道我的身份,若是想让我物归原主亦无可厚非,”阜远舟缓缓道:“不过,柳叔去世前几天病得很厉害,却几次拉着我喊我的名字,反反复复说了句奇奇怪怪的话,我本来以为是柳叔病糊涂了,现在听来,却是有些古怪了。”
阜怀尧忽然很想阻止他说下去,但阜远舟的话已经出了口:
“他说:‘我儿,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