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蛊王

    第二百四十七章 蛊王 (第3/3页)

    阜远舟弯了弯唇,“其实看你这样,我挺高兴的,不管你利用我也好宠信我也罢,我始终于你是不同的,这样……很好。”

    阜怀尧看着他,那股火气慢慢低了下去,反而那股难过像是泡了水的面人儿一样鼓胀起来,堵住了他的呼吸。

    若是没有见过如今的阜远舟,他恐怕永远不会知道,一个人可以对一个人温柔到什么样的地步,一个人可以深爱一个人到什么样的地步,世间之人若是想求,求的必定是这么一份炽热如火的感情。

    可是这样一点都不好,他不喜欢阜远舟把他摆在第一位,连命都不要。

    命是他阜远舟自己的,不该拿来护着他。

    这不是他要的爱情,这叫牺牲。

    ——这是一场温柔的凌迟。

    “你于我来说的确是不同的,”阜怀尧没有自称朕,他想起了刚才那个被两人刻意忽略的意外的吻,语气越发地冷淡下来,“但是你也不要忘了,远舟,我是皇帝,你给的再多我再宠信你都好,你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马上就会有下一个人来代替你的位置。”

    阜远舟瞳孔一缩,直愣愣地看着他起身,转身离开。

    帝王权术,本就无情。

    在快要走出内殿的时候,阜怀尧的步子顿了一顿,清冷的嗓音在偌大的宫殿里回荡,激起一些莫名的寒意:

    “记住朕的话,你是心甘情愿,朕却未必想要。”

    话音未落,人已经走远了。

    阜远舟怔神地坐了许久,然后冷不丁地笑了出声,断断续续的,明明在笑,却教人听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最后,笑声慢慢低了下去,他的唇嗫嚅了好久,才唤出一声温柔蚀骨的缠绵:“皇兄……”

    你总是这样,用最严厉最婉转的方式教我保全自己,你不想我为你做得太多,你不想我为你出生入死,可是这样的你,你叫我如何放得下来?

    ……

    东宫,太子旧所。

    阜怀尧丢掉空了的酒瓶子,忽然觉得,像是苏日暮那般豪气地大碗大碗喝酒才叫痛快,可惜他从小受到的教养实在太深入骨子,无论如何也做不来那样的洒脱。

    ——无论是喝酒,还是对待感情。

    常安看着数量不少的酒瓶子,心里暗暗着急。

    虽说这瓶子装的酒不多,可是天仪帝不是那苏大酒鬼,,这样的分量对于他来说可不算少。

    “拿过来。”自小陪伴自己的内侍端着几瓶酒站在门口踌躇不前,阜怀尧头也不抬,淡淡道。

    “爷……”常安担忧地唤了他一声。

    “拿过来,不要让朕重复第三遍。”他冷冷地道。

    常安抵不住他的命令,只好把温好的酒再度送进去,却没立刻出去,迟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劝道:“爷您晚宴的时候就喝了不少,再喝下去就该伤胃了,您不在意,殿下……殿下他也心疼啊!”

    阜怀尧闻言,眼神一冷,“他连自己的命都不在意,还管朕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