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轻重

    第三百一十三章 轻重 (第2/3页)

早早下了朝,赶到城门上躲在角落里看着您离开,回宫下马车的时候,他站都站不稳……哪怕是在登基前那场宫变里披甲上阵,陛下都不曾试过没站稳。”

    他永远都是笔直笔直地站在所有人面前,顶着这片天稳着这块地,他倒了,这玉衡就乱了。

    可是他为了一个男人的离别,竟然伤心到如此地步。

    常安的话打断了溢出的阴暗情绪,阜远舟听得微微一怔。

    当日离开京城的时候,他以为阜怀尧不曾来送他……

    “陛下从来不信神不信佛,但是在殿下走后,他就常常一个人出宫去白马寺,每一回都为您徒步走到寺庙里,在菩萨面前跪上一个时辰,念上一本厚厚的《地藏王菩萨本愿功德经》,他不求功德,求得不过是一个为了比他而将自己置身险地的人的平安,”常安直勾勾地看着他,“甚至为了一个老道士的随手测字得出的坏结果噩梦连连,担心您在榆次山脉遇到什么不测,饭吃不下精神集中不了,夜里睡都睡得不安稳,他说他不知道怎么才能用那万民功德换您一生平安喜乐……常安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陛下说这句话的时候的模样。”

    那种无力那种无助那种无措,不是这个神一样的男子该有的表情!

    这些都是阜远舟离开之后不曾知道的事情,此刻听来,他忽然有种鼻腔酸涩的迷茫感。

    他的大皇兄从来都是冰冷的,内敛的,连笑都只是勾出一个小小的弧度的,他从未多么激烈地表达过自己的情绪,面对任何事,都是泰山崩于前色不变的,好像能够素手托住这山似的……他甚至自暴自弃地以为,自己这次离开,阜怀尧都会按部就班好似一切正常一样,即使思念即使伤感,也不过是政事告一段落时的一时走神。

    “然后陛下就病了,说不上是大病还是小病,就是一直咳嗽,咳起来的时候几乎能把肺从喉咙里扯出来,他咳得辛苦,旁边看得人比他还揪心,可是好长一段时间里陛下也不肯叫太医,就这么硬生生顶着,”常安回忆起那人在剧烈地咳嗽时琥珀双目露出的迷惘和错乱,语气慢慢暗淡下去,“他还让人把奏折都送到了溯阳亭,在那里批阅政事,一抬眼,便能看到殿下过去练剑的地方。”

    好像这样,这个人就从未离开过一样。

    常安动了动唇角,似乎想勾出一个笑,但是最后只能完成半个,剩下半个不僵不软地卡在了那里,“您说在陛下心里,您永远比不上这万里江山重要,其实殿下说的没错,这天下这么重,您一个人,拿什么来和‘它’比分量?”

    阜远舟一下子皱紧了眉头,“你是想告诉我,我对于皇兄来说一文不值?”

    “有的时候,也许是……常安以为,殿下应该比谁都清楚,玉衡对于陛下来说,意味着什么,”常安那半个笑容更像是讥讽一样挂在那里,“就算是死,陛下也要死在这皇位上,在死之前,他都不能不为天下百姓谋后路,他要让玉衡兴盛发达,他要让百姓安居乐业,他要撑着脑袋上的天不让它塌下来……这不仅仅是皇家的祖训,更是一个为君之人的责任,陛下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是百姓的心血,边疆安稳是战士们在抛头颅洒热血,他能坐到这个位置上都是因为手下的人的呕心沥血,他自己更是牺牲一切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所以陛下得到了无上的荣耀就要背负起荣耀背后无上的责任,他做不到,便是失职,史书口诛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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