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农夫犹饿死
第七十五章 农夫犹饿死 (第2/3页)
见,移步一景,极穷巧思,比以往见识过的大宅庄院又是另一番景象,心中更是不由暗自赞叹。
一直走了三进院落,这才来到了堂屋——善渊堂。
一进屋,众人的眼前又不禁一亮,屋内的陈设简洁大气,颇为不俗,当中放了一张足有丈余的雕蟠紫檀大案,案子上摆了一尊青绿老旧的古铜鼎,左右两边各有一尊铜出戟花觚,一觚内插了几枝白花绿叶的菖蒲,另一觚内插着几枝含苞欲放的海棠,中堂挂了一幅浓淡相宜的《雪中骑驴图》,两边一溜排开八张花梨木的椅子。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则是堂上那幅水墨画。
画作六尺有余,构图极为冼练,画中为一人背影骑驴,冒雪逆风而行,画中无一片雪花而寒意森然,寥寥数笔即为万重大山,除此之外,地上仅留下两行似有若无的痕迹,似是蛛丝,又像足迹,在图的一侧题了雪中骑驴四个大字,笔法瘦硬清逸,铁画银钩,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势,字体游丝行空,撇似长剑,捺如弯刀,凝视久望,便会觉得满纸剑气纵横,似有一股冲天豪气,力透纸背而出。
屋内几人的修为都颇为不俗,凝视字画中的笔意,都不由有些惊呆了,直到墨北风招呼大家就坐,这才醒悟过来。
“诸位不要拘束客套,到家了,大伙随意坐。”
不多时,府中下人端了茶果上来,放下后又都退出堂屋,束手站到廊下听候差遣。
上次墨北风在安邑坊买回来的十二名坊工里头,恰巧有一位姓金的江湖游方郎中,当初,他因诊断出洛都一位豪阀世家的千金,身有喜脉,从而惹恼了那户人家,便被随意捏造了个由头打入洛都的死牢,这种未婚先有子的丑事一旦败露,便会招来诸多非议,不但那姑娘会因此而身败名裂,她的家族也会因此蒙羞。
也是因他是外地的,不知道内情,因而招来泼天大祸。
那户人家本想杀了那金姓郎中灭口,不想他前些日子刚刚治好了牢头他母亲的腿疾,瘫痪了几十年的老娘如今竟能帮着料理家务,而且行走坐卧如常,牢头一家人皆感念那位金郎中的大恩大德,牢头便找了另一个死囚替换了他,算是帮他捡回了一条命,后来,他被卖到坊中去做苦役,又被沈同叔一眼相中,转手卖给了墨北风,如此兜兜转转,也是他自己积下了诸多阴德,终于助他逃过一场生死大劫。
金三针,人称圣手神针,据说是鬼门十三针的第七代传人。
不过,金三针为狐鹿左台诊了脉,却显得有些愁眉不展,嗫喏了半天,仍是吞吞吐吐的,墨北风见状,知道他有些话不便明言,便把他拉到一边询问到底如何,金三针低声道。
“刚才小人为这位公子诊脉,发觉情况有些不太妙,他这次倒是伤得不重,不过是经脉受了些损伤,气血有些淤结,静心调养些时日倒也无妨,不过,这次的经脉受损,却是勾起了他陈年的一些旧疾,他之前受过重伤,伤及心肺等重要部位,针灸行针时,金针需刺入膏肓等生死大穴,一着不慎,这位公子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小人害怕万一失手,只怕是……”
还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金三针这才刚刚逃出生天,结果又遇到如此棘手的疑难重症,墨北风明白他的心思,安慰道。
“金先生,你就放心大胆地诊治,不要怕,出了任何问题,都由我一人承担,先生若仍是放心不下,我可以与先生立字据,你看如何?”
金三针听他这么说,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忙道。
“大人言重了,我怎么会信不过大人的一言九鼎呢,有了你这句话,我就是拼尽全力都会让他起死回生的,不过,此事急不得,他起码得留在府中治疗月余,才会抽丝剥茧,将他体内的隐疾尽数治好,不知那位公子能不能留下,静心疗伤?”
墨北风把狐鹿左台叫到一边,让金三针亲自跟他陈述其中的利害,然后道。
“狐鹿兄,恕小弟直言,我看你也是一人流落异国他乡,估计在洛都也是举目无亲,若不嫌弃,就安心在这疗伤,等伤势好了之后,再做打算也不迟,你说呢?”
狐鹿左台虽与墨北风萍水相逢,但见他一片赤诚,当下也是百感交集,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点头道。
“墨老弟,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说了,我们敕勒人有一句老话,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腋,千人之诺诺,不如一士之谔谔,我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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