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悼念

    2 悼念 (第1/3页)

    真他妈邪门。

    她一个人,突兀地立在空旷的斑马线上。

    马路空旷,积水倒映着铁灰色的钢筋水泥,红绿灯在雨幕里单调地由红变绿。

    巷口的马路边,停着一辆漆黑的轿车,车边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高腿长,一身深色西装,气质清贵冷漠,撑着一把骨架挺括的黑色大伞,像是在吊唁。

    听到响声,伞沿微微上移,男人无意中朝这边瞥了一眼。

    只一眼,就好像把他钉死在地上。

    女孩立在马路中央,茫然地左右看了看,迈步走上人行道,期间男人的视线一直紧紧停在她身上。

    “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季凡灵走到他身边,忍不住歪头看了两眼。

    男人长得近乎难以接近的英俊,眉眼深邃,挺鼻薄唇,路灯的光被伞面遮住,昏暗的光线中轮廓略显薄情疏冷。

    大雨滂沱,在他冰冷的银框眼镜上蒙上一层潮湿的水汽。

    模糊的镜片像一层薄冰,挡住了男人眼底的情绪,只能看清他瞳孔的颜色。

    罕见的纯黑,宛如用硬质石墨在浅灰色水墨纸上狠狠刮出的一笔。

    季凡灵觉得男人的面孔面熟得过分,尤其是眼睛。

    她迟疑了下,开口问道:“你认识我?你是傅应呈……的哥哥?”

    男人薄唇紧抿,并不开口。

    雨水顺着伞骨淅淅沥沥地落下,遮住他近乎失控的目光。

    季凡灵等了一会,不耐烦地戴上兜帽,转身低骂:“神经病。”

    ……

    两人擦肩而过。

    季凡灵怀疑自己是被车撞晕了,也不知道晕了多久,忍不住担心小星星有没有事,顺着来时的路,快步朝江家小面跑去。

    学校后面的小吃巷总是热闹非凡,一到夜晚,烤串麻辣烫铁板烧烤冷面的香气交织,热气腾腾。

    相比之下,“江家小面”位置偏僻,店面又太小,其实并没有什么人去,胜在便宜,江姨一家人又很好,所以季凡灵几乎天天都去。

    然而,隔着半条巷子,她就已经看见,片刻前还坐了客人的“江家小面”,此时闭门歇业,卷闸门紧锁。

    不仅如此。

    原本门帘上挂着的天蓝色牌匾,变成了木质的日式漆红鸟居,上面还悬着“草莓可丽饼”的旗帜,在风里飘来荡去。

    放眼望去,一整条街都变得陌生。从前的正新鸡排变成了肉夹馍店,文具店吞并了三个铺面,煲仔饭店改卖中式甜品。

    季凡灵脑子乱作一团,转头又往家跑去。

    她住的出租房在一片以脏乱差著称的老式小区里,斑驳的居民楼墙上爬满青苔,长久无人清理的窨井盖堵塞,上涨的雨水很快淹没了路面。

    楼还是那个楼,路还是那个路,叫人说不出哪里变了,放眼之处就是哪哪都不一样,处处都透着违和。

    回到家门口,季凡灵掏出钥匙,手急得发抖,试了几次,都捅不进锁眼,索性抬手砸门。

    “咚咚咚咚咚”一连串急响。

    “来了来了。”开门的是个陌生的中年女人,睡衣外披着外套,皱眉打量着她,“催命啊?你找谁?”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季凡灵撑着膝盖喘气,抬手抹去下巴上的雨水。

    “什么你家?”女人的表情莫名其妙。

    “季国梁人呢?”季凡灵往她身后望去。

    家里的陈设全都变了,通宵吵人的牌桌没了,满地乱滚的垃圾也没了,家具布置整洁温馨,和她早上离家时大相径庭。

    “什么季国梁,不认识,找错了吧?”女人不悦地挡住她的视线。

    “没找错,季国梁就住在这。”

    “我都在这住七八年了。”女人不耐烦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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