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江弦老贼!

    第349章 江弦老贼! (第3/3页)

   这年头,没介绍信,寸步难行。

    出个京城都费劲。

    饶月梅这是做梦也没想过,自己还能有机会出一趟国。

    “我支持。”江国庆开口道:“你和儿子,还有朱琳,你们仨都去,我就不去了。”

    “你不去?”

    “我去了,家里这鸟啊、狗啊、猫啊不都得饿死,再说了,过去那边主要是照顾朱琳,我们男人去了也没啥作用,倒不如把这个机会让给老刘,你们俩能轮流照顾着点咱儿媳妇。”

    江国庆说的那叫个大义凛然。

    江弦却从他脸上捕捉到那么一丝多年已婚人士的狂喜。

    “爸,你一个人在家可别乱来。”江弦小声提醒。

    流氓罪今年可是大罪。

    “我有啥乱来的?”江国庆傻了眼。

    “咳,我就说那么一嘴。”江弦敷衍道。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蛮相信老江同志人品。

    毕竟老江同志也没什么不良爱好,平时唯一的不良爱好就是打牌。

    很快3月。

    王硕的烤鸭店生意不太理想。

    闲着没事儿,他买来一册新发行的1983年第二期《十月》读了起来。

    上面一篇江弦的创作谈很快引起他的关注。

    ——《江弦谈‘匈奴’背后的故事》

    文章里,江弦先讲了,自己和路遥、陈忠实在《延河》编辑王观胜的宿舍里,听王观胜惋惜说,陕北缺少一篇宏大叙事的史诗。

    这次谈论后,这个题材一直萦回在他的脑海中,再也无法丢开,也就是从这次开始,江弦开始有意无意的接触陕北文化,与此同时一篇渐渐成形在他的脑海。

    “‘你知不知道有一种感觉叫荒凉?’这是一首歌曲里的话。我当时就这种感觉。‘荒凉’不仅仅是因为身处一块荒凉地域的原因,而且是由于在我的一瞥中,我看到了人类的心路历程。我因此而颤栗以至近乎痉挛。

    那是毕加索式的剪纸和民间画,令美国研究者赞叹的绝不同于温良、敦厚、歌乐升平、媚俗的中国民间舞蹈的那个安塞腰鼓,以赤裸裸的语言和热烈的口唇唱出来的陕北民歌,响遏行云的唢呐,450万唐吉诃德式斯巴达克式的男人和女人.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中国境内的所有红色根据地都损失殆尽,而陕北依然立于天地间。

    事业在这块黄金高原使事业达到大盛,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

    王硕越读越觉得牛逼,他还没看过江弦这篇新发行的,但是光是读江弦写的这创作谈,就感觉真是太哇塞了。

    王硕骨子里是很喜欢这种历史宏大叙事的。

    别看他写最多的是京城顽主们那些狗屁倒灶。

    王硕这个人懂市场,知道迎合读者,恶心自己,快乐别人。

    想想王硕不差钱以后写的书是啥?

    《起初·纪年》

    光听名字,就知道多宏大、多历史。

    总之,看完这篇创作谈,王硕身上蚂蚁爬一样急不可耐。

    “这我得找来这读读才行。”

    《延河》编辑部。

    “主编,主编,不得了了!”

    编辑蒲白枫跑到主编那里,一脸着急。

    “怎么了?”

    “哎呦,读者们写信过来了。”

    “那不是好事儿么?”

    “骂声一片啊!”

    主编皱了皱眉,“骂哪篇文章?”

    “最后一个匈奴。”

    “什么?”

    主编懵了,“怎么会骂这一篇呢?”

    《最后一个匈奴》太火了!

    他们《延河》编辑部年前的工资、奖金、年奖,都是靠的这本书。

    蒲白枫顿了顿,解释道:“读者们着急看下半部啊,江弦发了个创作谈,说自己还要好好想想下半卷怎么写,读者们都急了,信里都喊他”

    “喊什么?”

    “江弦老贼!”

    “.”

    主编倒吸一口凉气,哭笑不得。

    不过很快警觉。

    “创作谈?哪里来的创作谈?我怎么不知道?”

    “《十月》发的!”

    “哟。”

    主编嗅到一股浓浓的危机感。

    他来回踱上几步,很快停住,大手一挥。

    “让路遥同志赶紧坐火车去京城!”

    “务必要把江弦《最后一个匈奴》的下半卷给约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