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死讯
第二十七章 死讯 (第2/3页)
门。
真奇怪。
李维陨对于周肆在仙陨事故前的种种经历一无所知,周肆也从未主动提及,至于周肆过去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他更是毫无头绪。
从两人相识的那一天起,他们就被离识病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然而,除了工作之外,他们私下里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李维陨一直把周肆当作自己的朋友,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个朋友其实并不了解多少。
走入室内,李维陨环视了一圈,更加强烈的陌生感从他的心头涌现。
李维陨深知周肆是个与众不同的存在,他平日里冷静得如同一台精密运作的机器,分析判断不带丝毫情感色彩,在某些不经意的瞬间,他又像是为了模拟人类情感,避免被人察觉其异于常人之处,突然间讲起冷笑话,言语间流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神经质。
在行医之时,周肆则会爆发出一种近乎癫狂的热情,那份投入与专注,简直可以用“狂热”二字来形容。
总结,周肆是一个充满矛盾与古怪的个体。
私下里,宋启亮与李维陨曾多次探讨过周肆的性格,宋启亮提出,周肆或许拥有一种表演型人格,他在众人面前刻意营造出这副神秘莫测的形象,很可能只是一种伪装。
宋启亮猜测,在私生活的帷幕之后,周肆或许与普通人并无二致,同样有着平凡的一面。
李维陨对宋启亮的这一猜想持赞同态度,直到今日,当他踏入周肆的居所,亲眼目睹了室内的一切,这份看法开始动摇。
一进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周肆的客厅,这里空无一物,没有摆放任何家具——没有桌子、沙发,甚至连电视机的影子都不见,墙上没有装饰用的挂画,角落里也不见花盆绿植的点缀。
整个客厅呈现出一种异常整洁的状态,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彻底的洗劫,所有个人物品都被一扫而空,又或者,这里刚刚完成了装修,除了地板之外,一切尚未布置。
李维陨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种不同寻常的空旷与疏离,毫无生活的气息。
如果仅仅是这样,李维陨还觉得周肆是一个极简主义者,但随着他步入室内,他看到了,也听到了。
随着微风吹入室内,它带起了那些照片。
对,那些照片。
它们贴在墙壁上,被丝线挂在天花板上,它们密密麻麻,到处都是,仿佛是一处前卫且诡异的画展,某种难以理解的艺术装置。
李维陨放下手提箱,好奇地走上前去,一幅幅过往的画面在他眼前呈现。
阴郁的街道、燃烧的化身躯壳、癫狂的病患、涂满鲜血的墙壁、犹如蛇群般纠缠在一起的线缆、布满血丝的眼瞳……
数不清的照片交叠在了一起,如同一场怪诞的幻灯片,奇异的蒙太奇。
李维陨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记得这些照片,这正是这三年来,自己与周肆一同破案中拍下的线索与证据。
无数的照片、无数的回忆、无数的苦痛与折磨。
它们随风而动,彼此轻轻地刮擦,发出与雨水相似的响声。
哗啦啦——
李维陨缓缓地转过头,在这繁杂的声响中,他注意到客厅中央的位置上,正放着一张坐垫。
他幻想着。
每当夜幕降临时、微风吹动这些照片时、思绪沉寂犹如一潭死水时、周肆跪坐在坐垫上,紧闭双眼……
阮琳芮走了过来,她对于客厅里的一切同样感到惊讶,但也仅仅是惊讶而已。
她脱下厚重的外套,露出了黑色的背心,拿起放在客厅中央的坐垫,丢在墙边,一屁股坐了下去,耐心地等待着周肆的淋浴。
“这里根本不像是人生活的地方,”李维陨深呼吸,向阮琳芮开口道,“更像是……”
“更像是一个奇怪的仪式场所?”
阮琳芮抢先道,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阮琳芮曾和李维陨有同样的想法。
李维陨犹豫了片刻,继续发问道,“请问,曾经的周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阮琳芮想了想,回答道,“幽默风趣,善良正直……一个世俗意义下的好人、合格的伴侣。”
李维陨接着说道,“直到仙陨事故,令他性情大变?”
“我觉得周肆没有变,他依旧是我记忆里熟悉的那个人,”阮琳芮给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回答,“但不同的是,在原本的基础上,他又多了许多东西。”
“我不太理解。”
“就像一堆代码,他的底层逻辑依旧是‘周肆’,但在周肆之上,新添了太多我们无法理解的新代码,我们依旧可以在这复杂之中找到曾经的他,但他个人却对此没什么兴趣。”
阮琳芮的声音顿了一下,“很熟悉,又很陌生。”
李维陨揣摩着阮琳芮的话,慢慢地朝着屋子的深处走去。
周肆的屋子是标准的一厅一室一卫,以他的经济条件,也只能负担的起这样的屋子了。
他还在浴室里洗漱,李维陨则默默地来到了周肆的卧室前。
卧室的门没有关,它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敞开着,卧室内的布局和客厅一样,什么都没有,只在角落里放了一张床垫,以及一个小巧的收纳柜,上面摆放着一张扣起来的相框。
是合影吗?
能单独出现在周肆的卧室里,想必它对于周肆而言,一定有着别样的意义。
李维陨被好奇心驱使着,正当他准备一探究竟时,周肆披着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擦干了身子,皮肤呈现一种苍白感。
看了一眼李维陨,周肆便扭头朝着客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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