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五章 放手一搏!
第一二四五章 放手一搏! (第3/3页)
追了上来,秦冲只能又拔起一座山,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它化为了齑粉!
山上有许多生灵,这一击之下,自然全都没办法幸免。这一刻,秦冲也觉得罪孽深重,却是毫无办法,他只有活下来,才能保护更多的凡界生灵活下去!
但现在,似乎连“活下来”这个愿望,也成了一种奢求!
秦冲的身躯如炮弹一般,不知撞破了多少座大山,终于勉强停了下来。
但通天柱又追上来了,追得那么紧,甚至让他连看一眼这是什么地方的时间,也没有!
秦冲只能又吐着血,狼狈地飞了出去,呯的一声砸落在一座山巅上。
通天柱又出现在他头顶,却并没有砸下来,只听始皇仙帝淡淡地道:“你选了这地方,倒是有心了!在这儿把你埋葬,以后新的世界诞生,本祖也能经常来祭奠你的!”
也许是胜券在握,现在他已不再自称“本上”,而是自称“本祖”了。
秦冲无声地呻吟着,努力抬起头看看四周,才知道他原来已经到了天炀山顶。
现在的他,意识已经渐渐模糊,不但流血过多,神识的消耗也让神魂变得岌岌可危,似乎随时都会崩解;信仰之力还在疯狂地滋润着他四分五裂的肉身,恢复着他的神识与仙元,但恐怕也只是杯水车薪,而且由于经脉破碎,连信仰之力的运转也显得滞涩了起来!
秦冲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就这个轻微的动作,就让他感到体内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原来他已被打到了天炀山,他就是在这儿,第一次见到始皇仙帝的——唉!
秦冲的脸上,蒙了一层深深的绝望:不但是因为他已经没有丝毫力气,而且他也感到了,九天之上,似乎传来了一阵阵颤抖,那是最后的两层诸天,凌霄天和瑶池天,九一晦衍已经蔓延到了它们那儿,而始皇仙帝的炼化更是成为了它们的催命符!
这两层诸天也保不住了,三十三诸天,终究还是变成了一个历史名词!
一切都要完了,秦冲自己活不下来,仙界、凡界,也会彻底沦陷,正在东海上苦战的仙人们同样难逃一死——这一刻,秦冲感到好无助、好惭愧、好无能啊!
他忍不住喃喃地说了一句:“芊芊、阿瑶,伙伴们,再会了……”
通天柱已经扬起来了,要把他和天炀山一起打成齑粉,甚至有可能连累整个大陆!
一切,就都这样结束吧!
秦冲脑海里出现了无数纷繁复杂的声音,他认得这些声音,却并没有理会。
这些声音,便是伙伴们的呼唤,很急迫,很悲恸,不过,一切似乎都变得毫无意义!
“小哥哥,不要放弃,我们已经解决了混天军,坚持住,我们一起努力!”
“秦冲哥哥,你不能丢下我!要死,也要等着我,让我和你死在一起!”
“冲儿,你也算我临秋的半个学生,同时也是我们的恩人,至少,要让我死在你前头!”
“哥哥,秦冲哥哥,不要放弃,为了你,为了我们,为了整个圣天世界……”
最后的呼唤,来自许多人:九息泪、段小歌、鹰英、花月娥、郭玉、宇文莲意……
他们有许多平常就称他为“哥哥”,但更多的其实是想这么称呼他,却不敢。不过现在,他们都抛开了一切,只想用这一声“哥哥”,把已经渐渐沉入无尽黑暗的秦冲,拉回来!
如果现在还不呼唤他,也许,以后就连在梦里呼唤他的机会,都不会再有了!
但是,就一声声呼唤,真的能把秦冲唤回来吗?
秦冲静静地趴在山巅上,浑身的鲜血似乎已经流尽了,哪怕一处处伤口都能看到体内的白骨,却也一滴血也流不出来;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却如墨一般乌青,眼神涣散,指尖还在轻轻抽搐着,却也好像没什么用,竟已是到了弥留之际!
但那强大的毁灭之意,却反而更加精纯,凝结得宛如实质,就像被子一般罩在他身上;当然,这“被子”并不是为了保护他的,而是将要毁灭他的肉身、仙元、神魂,乃至寿命!
“原来,毁灭之意的尽头,就是连自己也要毁灭掉!”
通天柱并没有真的砸下来,也许是始皇仙帝觉得已经没必要了,反正秦冲马上就要死了,何必再浪费自己的力量呢,他还要留更多的体力,来迎接最后的突破呢。
始皇仙帝只是站在秦冲身前,喃喃地说着:“怪不得本祖一直在追求毁灭的尽头,却一直没能找到,原来是这样啊——可是这样的毁灭,对本祖而言,还有什么用呢?”
他仰头望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贼老天,你也不能这样啊!本祖虽然没有走到毁灭之意的尽头,但毁灭之力却已无比深厚,就算让本祖毁灭一个世界,那也是轻而易举;可是有死必有生,本祖体内郁积了这么多毁灭之力,你倒是让本祖也领悟一下新生之力啊!”
他望向极为深邃遥远的星空,那儿,有六张“薄纸”,轻飘飘地落下来:化外六天!
“难道真的要把凌霄天也炼化了吗?一处天宫都不给本祖留下,本祖以后住哪儿啊?”
始皇仙帝咬着牙:“罢了,炼化就炼化了吧!有必要的话,本祖甚至可以把上上三天都炼化掉!哼,那些天外来客,一心就想着捡便宜,死了也没人可怜!”
他咬咬牙:“本祖还是先把这小子杀了再说,唉,天赋太高,让人很不放心啊!”
通天柱又扬起来了,照着秦冲的脑袋,猛然轰下!
却听一声惊呼:“不要!”刹那间,密密麻麻的人影遍布空中,把整个天炀山都遮住了!
始皇仙帝早就知道,是楚芊、萧瑶等人,带着上千名仙帝冲过来了。
但他没有停手——然而通天柱却还是没有轰下去。
一只白皙的手掌,轻轻托住了柱身:“你辛苦了,休息吧!剩下的,交给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