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55:Fairy Crystal

    Chap 55:Fairy Crystal (第3/3页)

久后她慢慢回过神来,与我四目对视,问:“她是靠什么砸得这么稀烂的?仙女天晶可是堪称天下最坚硬的宝石,只有极少数的化工品才能破坏结构。怪了怪了,这只破包又是哪来的?给她梳妆时我未见傻妞有背它进来,难道是你给她的么?”

    “我没给过她东西,不过这包我倒是见过!”我伸手抓过包,转向正面,果然包带上被人写着歪歪扭扭的一个字母—Plum.我摆摆手让女招待别再咋呼,开始说起这东西的由来。

    在逃出山铜矿井的最终一战,我们一行在调查车厢设施时,捕获了一个新生代年轻獍行。这个未成年少女自称名叫杏子,这只包当时斜背在她肩头。虽然我深知与她有渊源,但此人贼眉鼠眼给人第一印象实在很差,与十年后长大成人的她那种端庄正派气质,简直判若两人。因此我始终提防着她,并在临行前对眼镜一番耳语,要他多留个心眼。哪知我走后才没多久,吕库古小姐就被其耍得一愣一愣,差点在深雷场丢了性命!

    当时的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吕库古小姐了,恨得牙根痒痒,并发誓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她与她的同伙桃子斩下脑袋,血祭亡友。此刻见到这丫头的物品,前尘往事翻涌上来,令我五味杂陈。不过这家伙的包,又是怎么跑进涡地来的?难道她也在这里么?

    不多久,丧妇在附近石缝中翻到自己的夜风,这说明破包是在打晕我后,由Kris背着带入涡地的。哪怕不是,她人也曾到过这里。总而言之,想要立即找到答案,目前还为时尚早。

    “既然你认得,就由你看着办吧,我往高处走走。”她将包塞给我,沉默地往山脊而去。

    我将射放头灯拆下含在口中,开始检索起来。一拉开包链,就感觉内里异常潮湿,伸手探入便沾得满手斑斓,那是好几件塞作一团的运动衣,边角缝里浸透着血污,再往里掏,是几只大塑料袋,内里封着啃剩的火鸡腿,还有牛肉干糖果包装纸和各种票据。另有一部数码相机,打开后去看仅剩一格电,拍摄的场所是深雷场,内容为神色惊慌的吕库古小姐。最后留存着的,就是那把加装消声器的短勃朗宁,弹夹里剩余三发子弹。

    所有的票据不是停车单就是加油单,地点都在柳条镇周遭。除此之外,还有埃苏迪加镇的汽车旅店简介,写有房号3303,住宿时间为6月9号,也就是当初我们抵达北卡前一晚。

    “诶?这却是奇了!难道是小妞做完恶后,回去途中被别人给干掉了?可这不能啊,否则如何来解释十年后她还活着呢?。”留在破包里的各种物件,都不啻在说明杏子离开吕库古阴宅后并未走远,照片许是为了向翡翠之华邀功之用,但实际没送到对方手里,路上遭人伏击被夺了。破包此前定是摆在阴湿之处,它被Krys背进涡地这点可以确认下来,为什么这么说?因为附近的气温,此地距离熔岩池那么近,按照常理,血污早已被烤干发硬了。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杏子未曾遭伏,她也曾到过这里呢?念头刚起便被我否决,这个流里流气的女孩没有这份胆略,过去她逗留在车厢设套,是因有着幕后主使翡翠之华的说明,那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学徒工,无拳无勇,甚至连吕库古小姐都能轻松收拾去她。而要跑进鬼气森森的孔地亚石峡,借她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总之,我与这个Plum只有一面之缘,背包只有交到林锐手中辨别,才能还原出更多细节。

    就在我发楞之时,远处传来一声嗟叹,那是提灯丧妇。她背对着我站在百米外的山脊之巅,幽蓝火光映照下,整个人站得笔挺,双肩却在微微颤动,不知是怎么了。我抓起破包,脚下生风开始向她跑去,刚来到跟前,就被她粗糙的手一把擒下。我探头望了望,不仅咋舌。

    在我的脚下,是个万丈深渊,目测下来至少有数百米深度,以至于底下流淌的熔岩成了条发亮的细线。这条巨大沟壑将丘陵一分为二,宽度达十数丈,哪怕撑杆跳也越不过去,换句话说,涡地的路到头了。

    “我又不眼瞎,没想过去跳,你先松开。”站稳脚跟后,丧妇依旧死死抓着我,片刻不肯松懈。我使劲挣了挣,不由伸手去掰她手指,问:“难道,你想推我下去么?”

    “傻瓜,往你十点钟方向看,那是什么?”她气急败坏伸手一指,叫道:“你所形容的浅山洞,就在悬崖底部,并且还是侧倒过来的!哪怕手段使尽,也无法触碰到枯骨!纵然冒险下去,也会被地浆烈焰吞噬,因山狩的缘故,两只羵羊再也无法消灭了!”

    “什么?那该怎么办?诶?这真是我浑噩中见过的山洞!我记得特征!”一切正如丧妇所说,不论采取什么办法,人也无法下到岩池边缘,一方面它贴在我们这边,另一方面是那近千度的高温,哪怕人没被蒸干,绳索也肯定被烧断了。这个恶心的位置,实可谓是鬼见愁!

    “没其他办法可想,现在只能硬摘两颗次级钻,制成蛇胚带走方能平息冲天怨怒!”

    丧妇也是一筹莫展,正在焦虑地踱步,忽听得头顶传来阵阵怪音。这似乎是某种鹭鸟,飞在极高的空中,发出的啼鸣既空灵又飘渺。冷不丁地传响,叫人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鬼地方应该是地幔层吧,怎会有仙鹤类的东西?”我高举头灯四下乱照,连它的影子都没找见。这只鹭鸟时而近时而远地扑腾,随着一声号叫俯冲袭来!

    “跑啊!”女招待惊得一把拎着我后衣领,撩开大步狂奔,边跑边叫:“这就是鬼哭!”

    “难道咱们撞鬼了?”我听得浑身一麻栗,再也用不着她催,屁滚尿流伴着她奔逃。

    鬼哭在我们的印象中,头脑里往往会出现这么一副画面。在某个阴森可怖的坟场,深更半夜行走,隐隐约约传来的一种女性哀怨低泣声,其实那是大错特错。真正的鬼音,就是那种鸟鸣。相传在暗世界中,有精于斗鬼的流派,他们都会备有一本信经,名唤下支若毗,里头记载着几十种鬼叫的描写,其中就有鬼啜与鬼泣。

    前者时常会被小儿听见,通常在半夜时分,人躺在靠窗位置,或是走在漆黑林子里,总能闻见一种小鸭子的嘎嘎声,机械且单调。那其实就是童鬼在找活人聊天,如果你去应它,轻则容易被串魂,重则可能大病一场;而后者就是这种嘹亮且又飞得极高的水鹭啼鸣,世界之子的小老汉一生中曾经历过两回,你只消听见,心头就会无端腾生恐惧,既无法摆脱又找不到缘由。这种情绪会随着时间流逝,逐步控制你的意识,禁锢你的行为。

    我与丧妇一前一后地狼奔豕突,又重新跑回怪礁附近,水鹭啼鸣声声刺耳,如利刃般划破空气,朝着我俩当头刺来!女招待暗自叫苦,抖开鸦羽将四条飞镰抡得呼呼作响,我也不甘示弱,端起步枪开始点射。只听得咣当数声,无数条透着黑气的闪电劈将下来,将露娜的锁链斩击成数段,我见事情急了,掏出尖椒玻璃泡当空抛掷,立即用散物弹将它击得粉碎!

    一团亮如核弹爆炸般的惨白蘑菇云炸开,将整片涡地照得形同白昼!隐约间,我似乎见到了头顶盘满了水桶粗的巨蟒,在密封气体被释放开来的同时,迅速化成一片湿透的浓雾,狠狠砸向碎石丛中,当即将怪礁一劈为二,在根部位置留下个拳眼大小的窟窿,深不见底!

    与此同时,那种刺耳啸叫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从未有过。

    “诶?难道前一颗仙女天晶不是被Krys发神经砸碎的,而是让怪音给轰烂的么?”我暗暗吃惊,情不自禁向它靠过去,才走了没几步,便在原地停下,不仅回头看向地上的头灯!

    惨绿的光芒一如既往照耀着我的后背,它丝毫问题都没有,而再看向前方,我感到阵阵悚然!倏忽之间,自己那条狭长的影子就像被钉子钉住,不论怎么扭动身躯,它都纹丝不动!

    “影子被钉住,然后它们来了!”几十分钟前,臆想中的壮汉抱着脸,冲着我大吼:“别用那种眼光看我,老子才没发疯!要是你遇上,只会比我更疯!”

    一切都让这家伙给预料到了,当想起这些对话,我再也感触不到身躯的存在,只能矗立在原地,无奈地盯着窟窿发呆。

    “这就是所谓的羵羊么?”丧妇捏了捏拳头,面容肃穆地说:“我倒很想见识下,半妖之躯与地邪较量,会是怎样的情形!”

    她话音刚落,这口窟窿突如地毯般平铺开来,渐渐地,它凝成一条披头散发的人影,缓缓地从乱石中坐起身来,而身板却只有常人的三分之一厚度!

    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恐惧,如无形之手扼住我的咽喉,令人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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