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冯幕线——命运的开端2

    番外篇冯幕线——命运的开端2 (第1/3页)

    我是在担心未婚妻的退婚吗?

    这个念头如同水底的暗流,悄然滑过我的脑皮表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

    担忧存在过,留下了一道模糊的痕迹,但又不太真切,像胃里揣着一块即将融化的冰。

    或许是有的吧。

    我给了自己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毕竟,一位即将举行婚礼的男人,若是对未婚妻可能的离去毫无芥蒂,那未免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尽管……我似乎记不清,我们究竟为何定婚。

    记忆像是被浸泡在浓稠的墨水里,只剩下一些轮廓模糊的剪影。

    对了,我的未婚妻长什么样子来着?

    我强迫自己的思维聚焦于此,像调整一个失焦的镜筒。

    一个女性的形象应该浮现出来,没有具体的五官、声音和气息。

    我记得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是的,如同最深邃的夜空,光滑得能在任何光线下流淌出光泽。

    和一双……一双怎样的眼睛?

    我努力回想,像在淤泥中挖掘一件珍贵的瓷器。

    然而,回应我的不是清晰的画面,而是一阵剧烈的、针扎般的头痛,从太阳穴开始,迅速蔓延至整个颅腔,仿佛有细小的冰锥在里面搅动。

    紧随其后的,是一种深沉的、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像是连续跋涉了无数个日夜,却始终看不到终点。

    这种疲惫感如此熟悉,几乎成了我生命的背景音。

    妹妹见我久久伫立,默然不语,那双清澈得不见底的眼眸眨了眨,仿佛洞悉了我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疑虑。

    她的眼睛总是这样,像两潭毫无杂质的山泉,却又能映照出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阴暗角落。

    妹妹是善解人意的,或者说,她总是表现得如此。

    她没有追问,仿佛我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完整的回答。

    她的唇角弯起一个异常甜美的弧度,弧度精准得如同用圆规画出,随即轻盈地转过身,面向铺着暗红色天鹅绒内衬的“棺材”。

    那并非真正承载亡者的棺椁,没有死亡的气息,也没有哀悼的沉郁。

    那是妹妹独一无二的闺床,是她创造玩具的工坊。

    里面没有死亡的沉眠,只有女孩子家沁人心脾的生机勃勃。

    各式各样的布娃娃、人偶的肢体零件、一团团质地细腻的的棉花、一绺绺真假难辨却都柔顺异常的头发、一盒盒闪烁着光泽的玻璃眼珠、以及无数卷色彩斑斓的丝线和布料。

    所有这些,都杂乱无章却又暗含某种秩序的堆积着,构成一个微缩的、布娃娃的生态圈。

    妹妹认真而耐心地在里面挑拣着,白皙纤细的手指在那些材料间穿梭,像钢琴家在琴键上寻找灵感的音符。

    丝绸的柔滑、蕾丝的精致、棉布的质朴在她指尖翻飞。

    最终,她拿起了一个穿着最为精致,仿佛从某个遥远时代贵族橱窗里取出的洋装布娃娃。

    布娃娃有着瓷白色的脸颊,光滑冰冷,不带一丝活人的红晕。

    湛蓝的玻璃眼珠空洞地反射着房间里的光线,像两片凝固的海洋,一头金色的卷发如同成熟的麦浪。

    它很美,符合世俗意义上对“美”的一切定义,像一件精心打造的艺术品。

    但它还不足以勾动我的心神。

    我对美有很高的阈值,或许是家族熏陶,或许是与生俱来。

    这种标准化的,缺乏灵魂的“美”,只能让我感到一丝厌倦。

    妹妹见我表情不为所动,眉头微微蹙了下,然后双手抓住娃娃的脑袋,脸上依旧是纯真无邪的笑容。

    她轻轻一扭,像掰断一根早餐时酥脆的饼干似的,将布娃娃头干净利落地扯了下来。

    她看也没看,随手将那依然保持着微笑的头部扔回棺材深处,在那堆残肢断臂中激起一小团棉絮。

    然后,她转过身,将穿着华丽洋装、却失去了头颅的布娃娃身体,塞到了我的怀里。

    那触感很奇特,外部衣裙的丝绸冰凉滑腻,内部填充的棉花柔软中带着一种空虚的弹性,而更深层,似乎还有某种坚硬的支撑物,硌在我的手臂上。

    她笑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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