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与死的战斗,绵延无尽!

    第4章 生与死的战斗,绵延无尽! (第3/3页)

信仰、罗马信仰乃至于传统道家信仰,原先都未考虑过的事。

    也因此,即便是在科学迅猛进步的21世纪,世界三大宗教或许渐渐缺失了对世俗的影响,但三大宗教的信众,却依旧在增长!

    至于12世纪,就更不必多说了,但盖里斯一头闯入那些东正教徒底层聚会中的时候。

    即便他未曾展现过任何神迹,仅仅是依靠着一手医术,加上对圣经的全新解读,他便将自己的影响力,如春雨一般浸入了这片信仰干涸的戈壁。

    只不过,事情不可能一帆风顺。

    在又一次的底层聚会结束后,盖里斯便曾留意到有一位信众的神色,不那么自然。

    只能说,纵然东正教徒是社会的边缘人,但天主教教会也不可能真的放任不管,这就处于一种,我可以不要,但别人不能碰的状态。

    在博特伦的教堂中,这座石头修葺的殿堂里。

    主教伯尔纳倾听着身旁人的汇报,越听、他眉头便皱的越紧。

    有关盖里斯的事情,他早就开始关注了,毕竟着能从活人身体里,切掉一截肠子从而把人救活这个事,可太有话题度了。

    这个时候,就有必要提及一件事。

    中世纪作为一个跨度非常广,地域面积同样非常广的概念,不同教会、不同教士之间,他们在很多事情上,并没有达成共识。

    因此,纵然现在这个时代,猎巫运动尚未大规模开始。

    但有关“巫术”的嫌疑,却始终都是存在的。

    只不过由于,先前的时候普利万对盖里斯非常照顾,因此教会始终都未去上门找过。

    但现如今、盖里斯已经不只是行医了,更不只是用希腊语去解读圣经,更是带着这些东正教徒,开始重建他们之间的社会秩序。

    盖里斯带着人用圣经识字,让他们反思圣经的教诲,致力于慈善,让信众互帮互助。

    这些底层聚会自行主持各种圣事,着力于改善邻里关系,甚至还在人谋划修桥铺路。

    对于法兰克人来说,对于真正关心这方面的法兰克人来说,这简直不可思议。

    因为那些迷茫信仰的基督徒们,竟然开始在信仰上愈发富足了起来!

    如果说一个人有巫术嫌疑,那么还不足以对教会的利益,产生什么巨大的影响。

    可若是一群信仰上的误入歧途者,竟然过得比走在正道上的信众还好,展现出了更加富足的精神世界。

    这就有问题了。

    因为这是在质疑他们教会的正确性。

    谁允许你们过上好日子了?!

    你们现世的苦难,才是对法兰克人信仰最好的辅助!

    因为你们有背圣传,不承认圣彼得传承者的权柄,活该在现世受苦!

    主教坐在教堂的讲坛上,面色沉重,眉头紧皱,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失望的神色。

    “我们必须去谴责,他这是在撼动我们信仰的根基。”

    “那家伙的医术不过是愚弄无知者的谎言,是魔鬼的伪装与阴谋!”

    “他是在用谬论来误导那些虔诚的灵魂,真是令人发指!”

    一旁的那几名司铎神父,在听到主教的发言后,一齐点头。

    盖里斯行医其实影响不大,只要他愿意将自己的医术解释为“来自上帝的恩赐”。

    那么,日后说不准还可以包装出一位“圣人”或神迹的执行者,这是有利于信仰传播的好事。

    但这家伙居然投靠了东正教?

    纵然现在东正教,还谈不上是异端,可这宗派之别,已经非常明显了!

    这种事情,是无法忍受的!

    必须从重!从快!从严!

    更何况,他居然说什么:【贫乏的人、赤贫的人……努力工作却依旧活不下去的人,自有上帝所赐的一部分等待着你去取用。】

    这、这……这不是鼓动那些人去偷、去抢、去造反吗?!

    有些人啊,就不能乖乖饿死在家里,别出来替人添乱好吗!

    基于这样的思想,博特伦的教会,做出了自己的决断,并随时准备出击。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的黎波里堡,在城堡的最安全、最隐秘的塔楼里。

    的黎波里伯爵雷蒙德三世躺在床上。

    他感觉自己要死了,这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到死亡正在迈步而来。

    能感受到那死亡之天使已降临至他身旁,静静等待他气绝的瞬间,以迫使他品尝死亡的苦涩。

    当躺在病床上回首往事时,雷蒙德陷入了迷茫:自己这一生究竟有何意义?

    与雷纳德对穆斯林的深刻仇恨不同,他也并非如巴利安那样追求理想的真正骑士。

    他只是一个普通贵族,因父亲的缘故继承了的黎波里伯爵的头衔,在鲍德温三世的指引下,他在耶路撒冷王国的宫廷中成长。

    他曾劫掠东罗马帝国的海岸,也在哈林之战中被努尔丁俘获,随后在阿勒颇度过了将近十年的流亡生活。

    赎身后,他迎娶寡居的埃斯基瓦,成为耶路撒冷王国加利利的领主,逐渐成为最有权势的十字军领主之一。

    如同许多贵族一样,雷蒙德渴望获取土地与财富,谋求更高的权势。他曾两度出任耶路撒冷王国的摄政,并与萨拉丁签订密约。

    然而,昔日的荣光在加利利海西的战斗中化为乌有。

    在萨拉丁的军队面前,雷蒙德意识到自己曾追求的一切是多么微不足道。

    他惊慌失措地逃回了的黎波里,往日的显赫并未给予他勇气,继续与萨拉丁对抗。

    经历这一切后,雷蒙德终于意识到一个令自己痛心的事实:他不过是个懦夫。

    从那时起,雷蒙德便染上了重病,对财富与权势的欲望渴求被无情地抽空,只留下他这具受尽煎熬的躯壳在世间徘徊。

    可,雷蒙德终究是不想死,毕竟好死不如赖活。

    忽然,就有一位侍从,轻轻推开卧室的门,控制着自己的脚步,来到了的黎波里伯爵的身侧,对着伯爵低声耳语了几句。

    “什么?你是说博特伦那边有神医?包治百病?割了人肠子,都能叫人活下去?!”

    “快!快去帮我请来那位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