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按着定命,人人都有一死
第6章 按着定命,人人都有一死 (第1/3页)
的黎波里,既是一座大城,亦为一座海港,仅仅是登记在册的居民,就有两万五千人起步。
在这座城与之附近,至少有着四千台织布机在这里纺织着棉、丝绸还有天鹅绒。
发达的甘蔗种植,使得这里还能产出蜜糖。
大量奢侈品的产出,赋予了这里庞大的财富,也支撑着的黎波里的军事力量,使得雷蒙德在耶路撒冷王国中,取得了近乎封顶的权势。
强大的军队、高耸的权势和源源不断的财富都在不断滋养着雷蒙德的野心,推动他寻求进一步的发展。
当然,他做的那些梦想一朝便碎了个干净。
金色的烛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装饰精美的家具和地板上的奢华地毯。
厚重的绸缎幕帘垂挂于壁,遮挡住直射而言的阳光。
墙上挂着图卢兹-的黎波里的家族徽章,那是红底金十字的盾徽。
如今,这个家系的末裔雷蒙德三世,正躺在华丽床榻上。
他面容憔悴,神情恍惚,在这间奢华的寝宫里,他是最破败的那一位。
伴随着寝宫的大门被侍者推开,一位年轻人,在使者的引路下,向他靠近。
等到雷蒙德里看清那位年轻人的脸后,一时间脸色变了。
“你怎么是个法兰克人!”
此话一出,盖里斯的面色未变,他其实能理解雷蒙德的想法。
这年头,便是法兰克人的贵族,其实也看不起法兰克人医生。
在《海外史》中,提尔的威廉主教,就表述了他对贵族群体喜欢犹太人和穆斯林医生行为的的不满。
但他再怎么不满,也改变不了法兰克医生的名声,确实有点“臭名昭著”。
当然,反正盖里斯来都来了,他也只好让盖里斯来帮忙诊断一下。
盖里斯的问话,其实都相当的老一套,就是将雷蒙德的症状都询问了一遍,然后皱起了眉头。
在得到雷蒙德的同意后,盖里斯进行了更加细致的身体检查。
首先是盖里斯自己进行深呼吸,将注意力放在听觉上,侧头伏在雷蒙德的胸膛上,用心听着雷蒙德的声音。
那是一点沙沙声类似于纸张互相摩擦,或者鞋子在干燥地面上摩擦的声音。
就这样的病征而言,盖里斯基本断定雷蒙德应当是有胸膜炎。
可如果仅仅是胸膜炎的话,不应该会让雷蒙德憔悴至此。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就在于,雷蒙德的胸膜炎,其实是其他更严重疾病所引起的。
比如说肺部感染或者肿瘤。
但不论是什么更严重的疾病,盖里斯当下都无药可治。
哪怕是胸膜炎,也都要用上抗生素或者一些抗病毒药物才好治疗。
简而言之,现如今的的黎波里伯爵雷蒙德三世,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治。
盖里斯完成这一系列的检查后,站到一旁,他没有太多言语,仅仅是沉默着与雷蒙德对视。
他见过雷蒙德,那时候他还在耶路撒冷的王宫当差,如今的的黎波里伯爵,却是认不出他这个当年的小小侍从了。
那时候的雷蒙德身材瘦削,个子不高,皮肤黝黑,有一头中等颜色的直发和一双锐利的眼睛。
那时候的雷蒙德举止拘谨。他思维井然有序,谨慎小心,但行动有力。
然而,如今的雷蒙德,在盖里斯眼中,却与朽木无异。
死亡是公正的,无论财富的多寡、权势的高低,当死到来的时候,都是一视同仁。
【按着定命,人人都有一死,死后且有审判。】
——《希伯来书》9:27
“我还有救吗?”
雷蒙德发出询问,言语中对生的渴求,与那位阑尾炎的少年别无二致。
只是那个时候得阑尾炎的少年,沉沦在亡者之河中,其实并不算深,盖里斯还能伸出手将之拽出来。
等到雷蒙德的时候,这个贵族、这个领主,却已经是盖里自己,无论如何也拽不上岸了。
但盖里斯还是选择了撒谎,他轻轻吐出一个词。
“有救。”
雷蒙德眼中的神色,在这片刻里散出了无比耀眼的光,仅仅是这两个字,就替他带来了难以言喻生命力。
“要怎么办?”
“您可以尝试热敷。用热水袋或是温暖的毛巾敷在胸部,这会改善血液循环,并能让您感到舒适和放松。”
“喝一些温热的草药茶也是个好主意,薄荷茶或生姜茶都能起到镇痛的效果。此外,要多喝水,以保持身体水分充足,这样可以帮助排痰,减轻咳嗽。”
盖里斯说了一堆各种治疗手法,雷蒙德听的很认真。
这些手法有帮助吗?
自然是有的,但治标不治本,只不过是在短时间内让雷蒙德变得好受些罢了。
事实上,从盖里斯重新布局了这个寝宫,调整了空气流通情况后。
再加上几杯草药茶,帮着雷蒙德调整了卧姿,再用热毛巾敷在胸前后。
雷蒙德近乎是立竿见影的面色红润起来。
“你想,得到什么?”
“行医,在的黎波里行医,最好是有一栋宅院,能够让我救治病人。”
“真是高尚。”
“我所求的就是这些,救人、救更多的人。”
听着盖里斯的回答,雷蒙德向一旁的侍从吩咐了一句,示意他带着盖里去城中选一套宅院,供盖里斯使用。
在盖里斯被引路离开城堡的时候,一队打着耶路撒冷王旗的骑士就立在城堡外。
他们中有人见到盖里斯的面容后,其中几个眼尖的人,就流露出了意外之色。
但乔斯很有眼色的拽了拽身旁同僚,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由此,盖里斯与他们擦肩而过。
……
的黎波里与博特伦,在宗教架构上,其实大同小异。
天主教徒人数相对较少,却是这片土地的中心。
东正教徒可能人数更多,却并未占据社会上的主流。
至于穆斯林们,则聚居在城外的乡村,过着仿佛“与世无争”的生活。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毕竟那些穆斯林们,是要缴纳着高额的税款,才能维系他们社区的自治权力。
博特伦到的黎波里不远,只有几十里路的路程,凭借着在博特伦那边东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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