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按着定命,人人都有一死

    第6章 按着定命,人人都有一死 (第2/3页)

信徒间聚会打出的名望,盖里斯很自然的就融入进这座城市中的“底层聚会”。

    从结构上看,教会有主教会议、主教、司铎和平信徒这样四个层次。

    主教会议,就是塞浦路斯神圣主教会议那种、再是具体的主教、往下延伸是负责教堂的司铎,以及普通信众。

    由于的黎波里伯国的特殊情况,这里并不存在主教和主教议会,就连司铎都需要转入地下活动,不能在社会中表露的太过于明显。

    由于东正教的教士稀缺,因此这里的东正教徒,只能自己组织起来。

    当盖里斯加入到他们当中的时候,便替这些小而多、散而碎,日渐消亡的“底层聚会”注入了新的生机。

    “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是宿命式的,没有任何东西是不可宽恕的,完全不可救药的,一切都可以更新,世界的天命在于实现天主之国的乌托邦”

    “我们唯一向天主祈求的不是使危险的风浪退去,而是使我们脱离对风浪的恐惧。”

    在这的黎波里伯爵所赐的宅邸里,盖里斯又一次重操旧业。

    不只是治病,也是在传教。

    他的黎波里的活动,近乎是博特伦的翻版,真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他表现的更加露骨。

    雷蒙德活不了多久了,时间开始变得急迫起来。

    甚至于不止一次,他主动向这座城市里的东正教徒们,展露神迹。

    “天国将成为一切中的一切,主的爱将化作光辉驱散对死亡的阴影,终极的日子已然到来,永恒的生命在今世悄然启幕。”

    “宿命的枷锁不再束缚,死亡之杯已然化为生命甘泉,”

    “死亡不再成为障碍,历史的风暴无法熄灭那永恒的生命之焰。如同枯木逢春,死去的骨骼必将复苏再生。

    “正如主耶稣在祷告中所言:我父啊,倘若可行,求你叫这杯离开我。然而,不要照我的意思,只要照伱的意思。”

    在盖里斯的神学中,“这杯”象征的不仅是耶稣个人的痛苦和牺牲,也象征着贫困和被压迫者承受的集体苦难。

    耶稣作为苦难的接受者,代表了他与所有被压迫者的认同和共情。

    他的祷告表现出他对人类痛苦的深切理解,并选择承担这一苦难,与那些在社会边缘的人站在一起。

    耶稣最终接受“杯”象征了他对神公义使命的绝对顺服,甚至在面对个人痛苦时也不退缩。

    耶稣的顺服不仅是对神的顺服,也是对他使命的顺服。

    这种顺服并非消极的忍受,而是主动追求社会的变革与解放。耶稣选择不回避苦难,象征了他对抗压迫、推动社会正义的使命。

    可以说,客西马尼园的祷告传递了希望,即使在绝望和苦难中,神的计划依然可以带来救赎和解放的可能性。

    耶稣最终接受了“杯”,并通过十字架带来救赎,意味着贫穷和被压迫者可以从他们的苦难中看到解放的希望。

    意味着神的旨意是要推翻压迫、带来和平与公义。

    “他的死,成就了苦难与死亡的终结。”

    “借着他的奉献,我们的罪得以被洗净,人与神之间的隔阂被打破,让人们有能力挣脱罪的束缚,迎向新的生命。”

    “但你们却不晓得这事,以至于还需要我重回一次世间,向你们再度说清这一切。”

    如今的黎波里的边缘人,就在盖里斯的面前。

    这些希腊人,他们的祖辈曾是罗马的公民,而如今只能依照着宗教带来的惯性,保持着自我认同。

    他们是的黎波里社会中的半透明人,是这座城市里的穷人,他们仿若被主所舍弃。

    但好在盖里斯来了,还带来了他那对生命的支配权柄。

    当盖里斯,完成这简单的布道后。

    就有人推开大门,闯了进来。

    “医生!救救彼得!救救他!”

    ……

    在一间昏暗的房间里,盖里斯将烛光移近患者的脸,细致地观察着他的皮肤。

    这个病人,年轻的工匠彼得,刚刚被家人急忙送来,额头高烧,四肢无力,喉咙发炎,带着阵阵刺痛的咳嗽。

    盖里斯皱起眉头,手指轻轻碰了碰彼得额头上的红色斑点。

    这些斑点刚刚开始扩展,皮肤变得硬而肿胀,且逐渐鼓起小丘,透出淡黄色的液体,接近水疱的形态。

    盖里斯深吸一口气,陷入了一种颇为茫然的状态。

    他有些害怕,有些恐慌。

    这是他两年来,第一次被吓到。

    有关这种病的诊断知识,并非来自前世的学习,事实上就连《赤脚医生手册》上,都未记录过这种病。

    从病征与之类似其实是水痘。

    但水痘等相似疾病的皮疹往往发展不同步,主要集中在胸背,而不是面部和四肢。

    想到和阿卜杜拉医生的交流所得知的信息。

    盖里斯再次低下头,查看彼得手掌和足底的皮疹,果然,那里也有密布的红色斑点,这种分布显然不同于水痘。

    盖里斯浑身颤抖,忍不住吞咽一口口水,转过头看下了彼得的家人。

    彼得的家人中,应该还没有人生出类似的皮疹,但他的母亲脸色,已经显然不太妙了。

    “夫人,您今天有过不舒服的情况吗?”

    盖里斯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这一刻,盖里斯觉得手脚冰凉,如坠冰窖。

    世界的色彩在这片刻里被抽去,他犹如活在默片的世界中。

    封住天启骑士的罐子,终究是时不时就被掀开一道缝隙,从中射出一道道箭矢,落向人间。

    【羔羊揭开七印中第一印时,听见四活物中的一位,声如雷,言:‘你来!’我便观看,见有一白马,他骑在马上拿着弓,并赐冠冕。胜了又要胜。】

    ——《启示录》6:1-2

    一丝光亮映入诊室,将彼得苍白的脸映得越发虚弱,在盖里斯的眼中,这个年轻人,还有他们的家人、已经被那白马骑士的箭矢射中。

    “我不得不告诉你们,这是天花。”

    当盖里斯说出天花(ευλογι)那个希腊文单词的时候,不只是他眼中的色彩被抽离了。

    一旁的所有人,都陷入到一种恐慌的神情,特别是那些与彼得有过密切接触的人。

    他们中不少人将目光看向了彼得的母亲,他们意识到盖里斯为什么回去问彼得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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