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新的使命
第24章 新的使命 (第1/3页)
巴巴罗萨的死,可以说是让圣地原本清晰明朗的局势,再度阴云密布了起来。
对萨拉丁而言,他数个月来所面临的各种压力、军事上的劣势、游牧部族的不配合……
顷刻之间以一种从未想过的方式发生了逆转。
甚至于原本,都被打到军心溃散的游牧部族,都一时间快速恢复起了士气。
大量的传言向伊斯兰世界各处传去,都在说什么罗马的皇帝,死在了苏丹萨拉丁之手,这就是异教徒不信真神,侵犯圣地的恶果云云。
虽然那些火炮的损失,让萨拉丁非常心疼,可巴巴罗萨的死,所带来的此消彼长,不仅是弥补了敌我差距,还再度论证了他萨拉丁得神庇护。
至于小腓特烈,或者说伊甸。
在这些日子里,则感觉自己世界被颠覆了,先前跟着自己父亲的时候,对这个世界缺乏畏惧,总是觉得自己已经除去神之外,再没有什么好敬畏的。
可等到自己父亲意外身死之后,他审视世界的目光,骤然间就被打破了。
原来,凡人就是凡人,因为一丁点意外,就会死。
而在凡俗之外,也真的存在一个更光怪陆离的世界。
在经历了这样诡谲的遭遇后,小腓特烈自然是去找了巴利安,然后得到了更加清晰明确的答复。
这一下子,别管小腓特烈自己是否愿意,他都改名伊甸了。
而后,在巴利安的引荐下,伊甸亲自去面见了盖里斯。
与先前不同,伊甸是以一种近乎朝圣的心态,在巴利安的陪伴下,在提尔城中穿行。
他们经过了略微混乱的码头区、从贫民窟中穿行而过,停在一栋平平无奇的门前。
伊甸有些难以置信盖里斯会住在这里面,但在他想要敲门的时候,便听见一声咔嚓的声响,门自动打开。
而让伊甸更加难以置信的一点在于,门口并无人迎接。
那、刚刚开门的是谁?
伊甸看了一眼巴利安,但巴利安只是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做到的。
在深呼吸一口气后,他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在朝圣。
只不过,这朝圣不需要去耶路撒冷,而是在城市中的一个小小角落。
这里并非什么巫师、装神弄鬼之人的房子,没有什么水晶球、雕像、爪子、皮毛之类的任何装饰。
可以说盖里斯的居所非常整洁,当然也没有仆人。
在客厅,盖里斯也已经等候多时了。
再度见到盖里斯的时候,伊甸的面色非常激动,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问出许多问题。
可盖里斯只是嘘了一声。
“别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先来坐下吧,让我们一点点来谈。”
伊甸坐到了盖里斯对面,一张非常朴素的椅子上,二人的中间则是一张低矮的桌子,在这个应该被称为茶几的桌面上,则放着一些杯子,倒了一些饮品。
巴利安也坐在了他们身边。
当几人喝完一口饮品后,盖里斯才示意对方可以开口询问。
而伊甸的第一句话便是:“您昨天说的都是真的吗?”
“您说我的地不在阿尔卑斯山之北,而是要在幼发拉底河与底格里斯河之间。”
“是也不是,要看如何来理解。”
“没明白您的意思。”
“我给你的新名是伊甸,伊甸园中有四条河,如今人类所知的,却只有底格里斯河与幼发拉底河。”
“是的。”
“我要告诉你,比逊河、基训河之所以消失,这本身就是一种预示,是万物偏离正轨的表现。”
“你要在底格里斯河与幼发拉底河之间,再立一新国,重建伊甸园,当你那一国能回归最初时的景象,比逊河、基训河便会归来。”
一种使命、宿命被盖里斯强加于伊甸身上。
但伊甸却不仅没有拒绝,反而略微激动起来。
伊甸园在《圣经》中是一个具有深刻神学、象征和文化意义的概念。它不仅代表人类的起源,还蕴含了关于人与上帝关系、自由意志、罪、救赎和希望的核心主题。
《创世纪》中记载,上帝用尘土造了亚当,用亚当的肋骨造了夏娃,并将他们安置在伊甸园中,可以说伊甸园是上帝创造之工的巅峰,象征着世界起初的完美与和谐。
当然,伊甸园也同样是人类堕落的场所,蛇(撒旦的化身)引诱夏娃和亚当吃了知识善恶树的果子,使他们违背了天父的命令。
从此伊甸园成为“失乐园”的象征,代表人类从完美状态跌入堕落状态。
盖里斯说自己要去美索不达米亚再立一国,重建伊甸园,结合盖里斯能自由行驶“奇迹”,这无疑是在宣告《启示录》中的预言,将要成真,人也要同天父再度和好。
而这件事落实到十字军运动中,其实也有现实的对应,那就是“埃德萨伯国”,一个已经灭亡了的国家。
在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期间(1096–1099年),欧洲十字军征服了包括安条克、耶路撒冷等地在内的广阔区域,其中埃德萨是最早被占领的地方之一。
埃德萨伯国由鲍德温一世建立,他后来成为耶路撒冷王国的第一位国王。
从战略位置来说,埃德萨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它控制了从小亚细亚通往叙利亚和美索不达米亚的关键通道。
这个位置使得它成为东西方文明交流的枢纽,也是抵御塞尔柱突厥人和穆斯林势力的前哨。
之后,埃德萨伯国在1144年被穆斯林苏丹伊马德丁·赞吉攻陷。
这一事件直接引发了第二次十字军东征(1147–1149年)。
那么落实盖里斯预言的直接方式,其实就很明了。
恢复埃德萨伯国,并且这一次不仅是要恢复,更是要直接打穿美索不达米亚,最好顺便还南下打进巴格达。
这对于伊甸来说,是宗教与世俗上的双重驱动,近乎是瞬间就洗去了因为巴巴罗萨之死而导致的迷茫。
也给残留在提尔的德意志十字军,一个比较清晰的未来景象。
反正这些十字军成员,大多都是家中次子,回去也没地继承,留在圣地再去开创一个新国的话,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在12世纪的地中海文化圈里,若说君士坦丁堡是当之无愧的永恒之城,那么如大马士革、亚历山大港这样的城市,就位列次席。
这些海外城市相比,这年代的伦敦、巴黎一流,说是臭烘烘的乡下也不为过。
在聊了许多之后,伊甸神清气爽的离开了盖里斯的居所。
在伊甸看来,这实质上就是一次立约。
如果说在圣经中,耶和华与亚伯拉罕立约,从而得出了一个从埃及河到幼发拉底河的“应许之地”。
那么自己先前在教堂里与盖里斯的相遇,其实就可以是差不多的解读。
自己必须留在圣地,这已经不是说什么世俗利益上的考量。
而是意味着自己在神的计划中,有着一席之地。
这不仅是对耶路撒冷的光复,更要涉及去探寻最初的乐园。
……
靠着这一手对小腓特烈的安排,盖里斯觉得自己至少是能留下一部分德意志十字军在圣地的。
就先前一战的表现来说,萨拉丁麾下的士兵也确实是不够善战。
在兵力相对优势,甚至于多了火炮,还在萨拉丁本人袭营包抄的情况下,结果还是能输个一败涂地。
只能说,如果巴巴罗萨没死的话,靠着他自己麾下精锐的德意志十字军,怕不是真就能一路打穿巴勒斯坦,肆意凌辱萨拉丁,顺带着把耶路撒冷都给拿回来。
而这种局势,其实并不是盖里斯所乐见其成的。
耶路撒冷不过是一城一地,可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德意志十字军在巴巴罗萨的表现下过于突出,那么盖里斯就不得不陷入一个如何处理德国人的麻烦事。
可如果说德意志十字军,直接打道回府,不再参与后续的战争,这对盖里斯而言,也同样是一种损失。
就主体民族这个事而言,在盖里斯抬高了阿拉伯人政治地位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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