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圌山徵梦

    第十六章 圌山徵梦 (第3/3页)

   今日,当他再次看到这幅来源不明的《圌山徵梦》,以及画中没有题记,让他内心的那份感受更加强烈,甚至有点欲罢不能。

    他隐隐感到,眼前的这幅画所展示的内容,似乎并非那么简单和直白,特别是题记中的那个离奇梦,令人匪夷所思,大有一种时空穿梭之感。画中的圌山五峰、八卦小洲,阳光映照等场景元素,以及鹤洲禅师的身份,僧名,以及对瘗鹤铭碑刻的所作所为,令他感到这所谓的徵梦,似乎在向世人昭示着什么?!

    他曾为此联想到一种鲜为人知的“神隐隐于梦”,比如,周文王梦飞熊、秦始皇梦中斗海神、唐玄宗梦游广寒宫、罗含吞鸟,江淹梦笔,特别是著名的庄周梦蝶。有人将庄子“栩栩然蝶也,遽遽然周也”,思辨为是一种趣谈或玄学,远未达到西方迪卡尔二元论的哲学高度,迪卡尔将世界分为物质实体和心灵实体,物质实体的属性为时间和空间,心灵实体的属性为思想,并提出了“我思故我在”著名理论,对此,他感到过于偏激,缺乏精密的逻辑,严重忽视了物质和心灵之间的介质问题,而庄子却高超地利用梦这种形式,有效地解决了连接通道和确证性问题。

    望着眼前的这幅《圌山徵梦》,他感到其中似乎也隐藏着这层含义,因为鹤州禅师不可能象传说中的寿星彭祖和陈抟老祖那样,想通过睡梦方式来达到修行之目的,而是想通过这种梦境方式,形象地投射出他内心深处的思想,以及一种不可言喻的渴望。

    想到此,他不禁感到有点亢奋,因为按照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引论》中的理论,梦有隐意与显意之分,梦的显意指的是可以说出来的梦,而梦的隐意则是指通过联想才得到的隐藏在背后的意义,也就是说,圌山徵梦,极有可能就是隐意之梦,其背后隐藏的东西,一定是有悖于社会道德法律规范,并且被抑制的见不得阳光的。不仅如此,弗洛伊德对于梦境的解析,还提出了两种方案,一种为符号性的释梦,另一种为密码法。前者利用相似性原则,将某个梦作为一个整体,然后尝试寻找另一个内容来取代,而后者则是将梦中的每一个符号编制成一个密码,每一个密码对应一个具有意义的内容,犹如一本密码本,然后将具体梦境与其一一对应。

    为此,他有意识地将与传国玉玺有关的梦,作了系统性的归纳梳理和列举,然后惊人地发现,竟然与弗洛伊德关于梦境解析 “密码法”的原理高度吻合:春秋时期卞和,梦见“凤鸣岐山”,出现了和氏璧,战国时期墨翟的母亲,梦见太阳中有赤鸟飞入室内,生下墨子,创立了墨家,南朝陶弘景,梦见与梁武帝一起炼丹,创立了道教茅山宗,唐代李商隐,梦见飞到龙宫,醉倒在蓬莱树下,见到了娥皇女英弹琴。这些绮丽万千的梦境,都有一个共性,似乎都与天道有关,并且与鹤州禅师的徵梦,有着某种意义的牵连和暗合。

    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在寒风中摇曳的树枝,心里思绪万千,“这仿画之人,为何要刻意隐去画中题记呢?更有,为何要将此残缺的仿画送给自己?目的和意图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