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桃花女
第200章 桃花女 (第1/3页)
周玄在洗冤箓上,划掉了一次洗冤记录,周遭的环境扭曲起来,凝成一道白光。
等白光消失后,周玄已经提着白骨和尚到了图腾殿中。
熟悉的血树,在远处朝着周玄招摇着枝条,仿佛迎接着相熟的老友。
“树子,我来了。”
周玄提着白骨,一路走到了树下。
他先将白骨和尚放在了血树之下,提醒着血树:“树子,你可小心点,这具白骨是我的,别给我碎了。”
他怕血树像上次抽打冥石一般,把白骨也砸得稀碎。
神启拿了煮酒和尚、碑王的遗骨,好容易才练出这么个宝贝来,要被血树给砸了,阿启不得悲伤逆流成河?
血树听了周玄的交代,延伸出了一根树枝,在白骨和尚那锃亮的脑门上轻轻“抚”了一把,态度很友好。
周玄这才放心,缓缓坐在树下,下血井之前,先学新的刺青图。
两根树枝缠向了周玄的左臂和右臂,意传心授着新的刺青。
周玄这次憋了两寸香火才来的图腾殿,如他所料,血树这次,总共教了他六幅刺青图。
第一幅,是一架破烂的棺材,棺材的身上,绑满了脏污的麻绳。
第二幅,是一柄鬼头刀,刀身血迹斑斑。
第三幅,则是一面纸幡。
“这三副,阴气都挺足。”
周玄领悟了这三幅刺青的做法和禁忌之后,感叹道。
谁知道,
往后的三幅刺青,阴气更加充沛,阴得周玄的眉毛都凝出冰霜来。
满是血迹的坑洞、浮着无数尸体的长河、白骨垒起来的巍峨高山。
坑洞、长河、高山,这三副刺青,周玄只是脑海中浮现着它们的样貌,便嗅到了浓浓的死亡气味。
六幅刺青入心之后,血树的枝条便收了回去,同时整棵树也陷入到枯萎的状态。
“树子,辛苦。”
周玄轻轻拍着血树后,开始着手下血井。
要下血井,必须先做开井仪式,要打出一个血井的口子。
开井仪式在符经上有记录,整体不算困难,核心是周玄“高僧望月”的刺青。
作为血井虔诚的信徒,会得到它的赐福——一小部分时间法则。
香火层次低的时候,法则无法使用,但有了这部分时间法则,便可以打开血井真正的通道。
通道很狭窄,却能让信徒进入血井。
“高僧望月”刺青中,便含有时间法则。
周玄将“高僧望月”的刺青铺放在地上,割掌洒血,以刺青为中心,滴血绘出了血井庙宇的简易图。
血滴落时,
血井秘境中的眼睛,迸发出充满神性的目光,
伴着目光的凝望,洒血的区域,涌现了一团血色漩涡。
漩涡时不时卷出些腥红的血,溅到周玄的身上。
血井的通道打开了。
周玄将怀表掏了出来,将指针调到12点的位置,交代白骨和尚:“这根指针指到了‘一’的位置,你就把我拉上来。”
一尺香能烧半个小时,
三尺香能烧一个半钟头。
按照符经《血井悟道经》里的说法,三尺香内必须出井。
周玄比较谨慎,觉得一个半钟头后再出,风险太大,要空出容错量来,便将拉人的时间定在一个钟头。
白骨和尚点了点头。
周玄这才让白骨和尚将黑水链子缠在他的腰上。
“树子,刺青古族和你牵绊深,我要去查清楚他们横跨三百年的大计划是什么,你可得保佑我,回到当年古族计划开始的时候。”
枯萎的血树挣扎着晃动着干枯的枝条,表示明白。
周玄便再无后顾之忧,直接跳进了井里。
“噗”
一阵血花溅动的声音响起后,周玄便进入了全是血色的世界里,
奇怪的黏稠感觉,攀附了周玄全身,耳朵也传出来“嗡嗡”的鸣声。
他的身体在快速的沉降,随着沉下去越来越深,周玄开始熟悉了血井中的环境,耳鸣之音消失,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奇怪的私语声。
“客人,买冰糕吗?一毛二。”
“老先生,进来玩啊,新进的娘子美着呢。”
“客官,吃点什么?”
“情郎呀,你最会唬我开心啦,每次都说替我赎身,可总不见你赎,你这秀才的嘴呀,真是骗人的鬼。”
这些私语,听语气与用语习惯,时光在以极快的速度回溯。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终于,
在一声清脆的打更声中,
周玄周围不再是血光,
他站在一条大江之畔,此时已至傍晚,江岸旁小麦青青,杨柳吐着新绿,周围荒芜,也不知那道打更之声从何而来。
“明江水,深又深,正月十五唱花灯,喜乐出在元宵水……”
一阵悠扬的渔歌声,沿着明江的浊浪,传到了周玄的耳里。
他放眼瞧去,一艘小船荡着江波,朝岸边行来。
船夫在船尾摇棹,船头坐着一位穿着白色儒衫的年轻人,低着头,似在打盹。
“后生,是要过江?”
船夫见到周玄在岸边站得笔直,以为是桩生意,便大声询问。
周玄周围无人,船夫声音那么大,自然不会是朝着船上年轻人喊的。
“他看得见我?”
周玄才发现血井里的回溯时光,与洗冤箓中不同。
通过洗冤箓回到过去,过去只是一段影像而已,但血井回溯时光之后,竟然是真切的现实。
“不过江,我瞧瞧风景。”周玄无奈回了一声,转身便朝着岸边的大路走去。
他的时光回溯不是无根之水,是利用血树与刺青古族的羁绊将他送过来的。
血树自然不会将他乱送,得和刺青古族的大计划沾边呀,
可这荒芜江边,哪有刺青古族的影子?
“再找找看。”周玄嘟囔道。
江船里的船夫,见周玄不是生意,便也不再言语,继续唱着山歌,将小船摇到了岸边。
“客官,上岸喽。”
船夫提醒着船上的年轻人。
“噢。”
年轻人抬起头,一边从腰间褡链里取出碎银交纳渡江的费用,一边打量着渐渐走远的周玄,便出声喊道,
“小兄弟不是本地人?”
年轻人将腰间的褡链解下,搭在肩上,然后一只手拢在嘴边,冲周玄叫喊。
“确实不是。”
周玄站住,对年轻人讲道。
“现在天色将晚,附近一带有凶鬼恶魈出没,不能乱走,不然怕丢了性命。”
年轻人三步并作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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