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15 第 15 章 (第2/3页)

腰,我敬他是条汉子,可拿堂伯父说事就是他的不对了。”

    另一人接话,“不过话说回来,陆世子有这等魄力我是好生佩服,亦安妹妹也算好命。”

    “你这么说,没准陆世子是记恨堂伯父不曾嫁乔姐姐,反而将程亦安嫁了去,故意宣泄不满吧。”

    “还真说不定。”

    她们口中的乔姐姐便是程明昱的幺女程亦乔,今年十九岁,比程亦安大两岁还多,当初皇帝相中的就是程亦乔。

    哪只众人话音刚落,走廊处传来一声冷讽,

    “哟,你们一个个自己过不去,可别派在我头上,我未婚夫新逝,为他守丧一年乃是礼节,与那陆栩生何干?你们自个儿嫉妒程亦安,别拉扯上我。”

    说话的可不是旁人,正是程家长房的嫡长孙女,程明昱掌上明珠程亦乔,真正极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小姐。

    众姑娘平日便摄于她身份尊贵,对她唯唯诺诺,眼下被她逮了个正着,越发不敢吱声,均细声细气赔罪。

    程亦乔懒懒看了大家一眼,不耐烦朝花厅方向努嘴,

    “行了,别杵在这议人是非,花厅里戏台班子已准备妥当,去那边玩吧。”

    众姑娘这才尾随她去。

    不一会,程亦安一行抵达北府老太太正院大门。

    院内有簇簇人声,并不喧哗,到了这里,程亦安便退至后头,让长辈们在前。

    管事含笑领着四房的人进去,正厅当中是明间,摆着老太爷的遗像,绕过明间往里有一间极为宽敞的暖厅,此刻暖厅里便坐满了各房的长辈。

    正北罗汉床上端坐一人。

    只见她穿着一身织金团花如意纹云锦对襟厚褙,座下垫着宝相纹金丝绒褥子,饱满的耳珠坠着一对和田羊脂玉的圆珠耳坠,手里握着一串猛犸牙珠子,再无其他配饰,生得是眉长耳高,面相富态,看似眼底带着笑意静静听底下人说话,却是唇线微抿,端的是不怒自威。

    嬷嬷将人引上前来,又退了出去。

    四房老太太带着自家一房的人给老祖宗拜寿。

    “今个儿嫂子仙寿,本该早来的,却是昨夜贪凉吃了些瓜,起了夜,今个儿便迟了些。”

    长房老太太往人群看了一眼,颔首笑道,

    “弟妹客气了,来了便好。”

    并无多话。

    四房老太太便坐下了,余下便是其余子嗣磕头拜寿。

    几位老爷拜了寿便退出去了,随后是太太们带着在室的姑娘磕头,大约是见多不怪,即便各房的人挖空心思讨好,老祖宗并未露出喜色。

    她不喜欢劳师动众,“我这儿东西多,你们往后不必费这个功夫,人来凑个热闹,我就高兴了。”又一一给了赏赐。

    程亦安是四房唯一的外嫁女,落在最后。

    她磕头时,暖厅内忽然寂静无声,过去谁也不曾将这个丧母长女当一回事,孰知她不声不响成了公府世子夫人,凭着陆栩生那等盖世功勋,往后论封爵诰命她都要跟座上的老祖宗平起平坐了。

    真真是草窝里出了一只金凤凰,叫人意想不到。

    对,程家四房在整个程氏家族中,并不起眼,不起眼到什么地步呢。

    老太爷那一代十几个兄弟中,他是庶出,论读书不上进,论性子温吞不出挑,以至于四房老太太嫁过来时,没少被妯娌们冷嘲热讽,看尽世态炎凉。偏生老太爷早逝,手里没攒什么家财,四房儿子多,不是要娶媳妇便是生孙嫁女,花银如流水,四房家底是整个程家最薄的一房,每年年底分红,四房均被人踩在最底下,老太太一一介女流闹不过那些男人,暗地里不知抹了多少泪,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

    瞧,如今出人头地了。

    有了一位国公女婿。

    四房身份水涨船高。

    长房老太太深深望着她,朝她招手,

    “孩子,起来吧。”

    程亦安将自己的绣件奉上,“侄孙女给老祖宗准备了一件抹额。”

    她说的是“准备”而不是“绣”。

    程亦安此时是极度心虚的,她不来不知道,这一来才晓得堂姐程亦晴从一月前开始准备,给老太太绣了一幅百字寿,妹妹程亦芊雕了个玉石挂件,那挂件里装着她亲自去香山寺给老祖宗祈福的长寿禄,就连三房的呆妹妹程亦枚也画了一幅画给老祖宗。

    比起她们,程亦安让丫鬟花一日功夫绣的抹额简直是寒碜到家了。

    她注意到,方才诸人拜寿,寿礼均让身旁的管事嬷嬷收着了,于是她也自然而然往管事嬷嬷手里送,不料老祖宗眼神却跟着那抹额走,

    “来,给我瞧瞧。”

    很感兴趣的样子。

    程亦安暗叫不妙,硬着头皮送过来,尴尬地给自己描补,“抹额手艺粗糙,望老祖宗见谅。”

    老祖宗却接过来细细地看,

    “哪里,这针脚不是挺细密么,花样也别致。”

    离得近的几位妯娌纷纷探过头,便是身侧的老嬷嬷也看了一眼,暗暗咋舌。

    不能说不好,在寻常人家算不错的手艺,可这里是程家北府。

    府上绣娘随随便便便能绣出比这好千倍万倍的抹额。

    您老人家要硬夸,大家伙也是没法子。

    程亦安颇有些无地自容,

    “侄孙女实在惭愧。”

    自然有看不过去的要找茬,

    “这不像是安安的手艺,安安针脚素来灵巧,这抹额针脚细密归细密,却是严谨有余,灵动不足。”随后这人话锋一转,审视着程亦安,

    “莫不是攀了高枝,如今连老祖宗也不放在眼里了。”

    她话音一落,上首的老祖宗忽然拉下脸,

    “当这是菜市场呢,由你挑挑拣拣的!”

    程亦安万万没料到老祖宗会替她说话,微微愣了下。

    那位老妯娌脸色顿时挂不住,支支吾吾起身,无比羞愤,

    “前个儿那陆栩生出言不逊,有损明昱声誉,今个儿这程亦安不赔罪讨好,却是糊弄您,我这不是看不过去,说了一嘴。”

    老祖宗皱着眉道,

    “你眼睛钻地缝里去了吗?安安差点出事,我们担心不及,即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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