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2 第 2 章 (第3/3页)

中指有些不易察觉的形变。

    ……但那是她读书写字,纂笔用功磨出来的茧。是直到她后来使用电子设备远多于用笔,才慢慢消退下去的茧。

    是她多年苦读奋斗,与众人公平竞争,终于如愿以偿的证明。

    ——是啊,所以她愤怒啊,所以她痛苦啊。

    “夫贤士之处世也,譬若锥之处囊中,其末立见。”

    这天下的贤才啊处在这个世道,就像放了只锥子在袋子里,马上就可以看到锥尖破袋而出。所以有才能这种事情,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的啊,怎么可能被长久地埋没呢?

    “……但是,如果我从未得处囊中呢?”

    平原君讥讽毛遂,说他在自己门下三年无所闻,哪里来的才华呢?而毛遂则很辛辣地回击,说自己是因为原先并没有被放进袋中,如果早早得处囊中,自当该脱颖而出了。

    后来毛遂果然帮助平原君迫使楚王与赵合纵抗秦,从而证明赵胜此前选择的十九人对比他而言不过皆是碌碌无为、因人成事之人。这就成为了历史上著名的毛遂自荐的典故。

    王娡看着因为她提出的构想而同样心潮澎湃的臧儿,伸手握住了她有些颤抖的双手。

    “我做个农女,甚至难以帮助一家安活;我做个商妇,最多得以使一家兴盛。”

    “但是您觉得,我难道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难道您甘心,让我这一辈子就这样子地活吗?”

    王娡贴近臧儿的耳侧,轻声细语地问她:

    “如果我做了天子母呢?”

    大汉重孝道,重视的是对父母双方的孝道。于是对汉朝的皇后来说,作为天子的正妻固然一时风光,可若要论及权力的巅峰——那必然还是成为太后之后。

    因为她们是以东宫之尊,挟孝道之势,占尽了道德与伦理上的优势,最终竟然能够以影响、威逼、乃至于迫使皇帝屈从她们的意志。

    高后在惠帝当政之时便以太后之身佐政,等到二少帝在位时期,更是临朝称制;薄太后性情淡薄,不愿多掺和政治,但在立窦太后为皇后、嫁薄氏女给景帝这两件事上堪称一言九鼎;再往后,窦太后甚至能出于对小儿子的疼爱而要求景帝立弟弟为太子,多次为幼子想方设法逃避皇帝的责难。

    诚然,真正握有实权的皇帝并不可能完全被太后的意志所裹挟。窦太后再如何想要景帝传位梁王,也阻止不了景帝两次立自己儿子为太子,改变不了景帝对梁王日益的疏离乃至于衔恨。

    可她为什么一定要和她未来的子嗣对着干呢?她为什么要自断臂膀,试图重复郑伯克段于鄢的悲剧呢?

    ——她生的又不是孝惠皇帝,是孝武皇帝啊!

    “若我为天子母。我所撬动的,便是这个国家上下的命运了。”

    王娡握紧了臧儿的手,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看着她的母亲。

    “请母亲为我卜筮。”

    在这样的机运面前,谁有空思考那些相较起来太过轻微的情感呢?

    臧儿原本算是诸侯王家的女儿,她于是学了一手卜筮的技巧。

    可没有哪一次的占卜让她这样的手抖,最后几乎是在王娡的牵引下才完成了所有操作。

    ——“九二,见龙在田,利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