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9 第 9 章 (第2/3页)
是张释之劾其诣公车司马不下,等他登基后就忧虑到火速称病,“欲免去,惧大诛至;欲见,则未知何如”,惶惶不可终日;是卫绾拒其召饮以示对文帝赤诚无他心,等他登基后就小心谨慎“日以谨力”,被他戏问往昔何不来时,直接当场高呼“死罪”被吓到重病。
文景都是一代明君。可比起文帝陛下温和委婉,四两拨千斤的从容,景帝陛下的刚烈,让他对待大臣简直比一些酷吏还要“操群下如束湿”。
砸杀吴王太子是年纪尚小,是不知术数,是黑历史,是错题本。是不能因此以偏概全,否认刘启性格中宽厚仁爱乃至于阳光柔和的一面。当然也是天性使然,未来孝景皇帝生平动机的生动注脚。
“——我记下了。”
王娡反手覆在刘嫖的手背上,眉眼间一片温和的平静。
馆陶长公主会因为隐隐察觉往日里温和乖巧的弟弟本性竟然有着如此凉薄一面而心惊胆战,但她认识的本就是笔锋下刻薄寡恩的孝景皇帝,又怎么会萌生畏惧呢?
孝景皇帝是个大局重于私利、社稷高于旧情,功过、爱憎、赏罚都相当分明的明君。这对王娡来说就足够了。
她有才华,他有平台。
她要权力,他持赏罚。
她有所求,他有所需。
——这还不能算是一种天作之合吗?
王娡忍不住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个满意的弧度。
*
共同的利益会成为捆缚住他们双手的红线,从此紧密相连,生死与共。
而王娡要让刘启心甘情愿握住她。
*
“——大人。”
朝会结束。
被特意挽留下来的太子殿下很安静地跪坐在原地,耐心等到群臣都陆续离开了堂上,预备前往各自的官署办公之后,才起身行礼喊了一声皇帝,准备汇报自己这些天都跟着太傅学了些什么。
但刘恒很快出声制止了他进一步的动作。
端坐在帷幄中的孝文陛下语气是一贯的温和:“不用这么紧张——我留你下来不是为了检查你这段时间的课业。”
换句话说,只是皇帝陛下有点想他搬出未央宫的儿子了,所以把人留下来聊聊家常。
“在承明殿说话还是太严肃了。”
承明殿是皇帝与诸臣平日里议事的地方。虽然不像未央前殿一样具有重大的礼仪性作用,非帝王登基、入殡或是礼拜丞相外不可轻启,但就其政治含义来说,却是真正意义上“朝廷”的所在之地。
如果在这里谈话,那显然更像是皇帝对太子极具君臣色彩的谆谆教导,而非父亲对儿子日常生活的关怀了。
刘恒起身走出幄帐,含笑道:
“到温室再说吧。”
温室殿才是皇帝日常生活起居、办公理政的地方。
刘启自然应声。只是回答完后,他下意识抿了抿唇,嘴角不是很开心地向下弯了点弧度:
——他就是猜到他父皇要这么说,所以才想抢先将谈话的场合控制在承明殿。
刘启很早就开始参与听政,对承明殿相较起来更为严肃庄重的氛围早已脱敏,完全不觉得在这种正式场合进行父子谈心有什么不便。
与之相反,他倒不是很喜欢在这样的季节,跟他父皇在温室省谈话。
温室、温室——顾名思义。
这是一个冬季会很暖和的宫殿。
当然。现在是夏季,温室很多保暖措施都不会布置,凌室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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