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我父亲跟着中祖爷打江山的时候,早把我这辈子的活干完了

    第448章 我父亲跟着中祖爷打江山的时候,早把我这辈子的活干完了 (第1/3页)

    洛阳的深秋,已带上了凛冽的寒意。

    宫苑之中,梧桐叶落。

    满地金黄,更添几分萧瑟。

    未央宫内,药香与熏香的气息交织。

    却依旧难以驱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沉重与压抑。

    皇帝刘备的病,如同这日渐寒冷的天气。

    不见好转,反而愈发沉重。

    使得整个帝国的中枢,都笼罩在一片隐忧之下。

    这一日,

    太常羊衜,这位掌管宗庙礼仪的老臣。

    领衔一众礼官,于东宫求见监国太子刘禅。

    羊衜须发皆白,面容肃穆。

    手持玉笏,躬身奏道:

    “太子殿下,臣等有本启奏。”

    “如今时值深秋,万物肃杀,正是行‘秋狝’之礼之时。”

    “古制有云,春蒐夏苗,秋狝冬狩。”

    “天子诸侯,依时讲武。”

    “以示不忘战备,亦合天地生杀之机。”

    “然……然陛下圣体违和,不能亲临。”

    “按礼制,当由太子殿下代行其事,以全古礼。”

    “安社稷,慰民心。”

    “望殿下允准。”

    刘禅端坐于书案之后,闻言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天性不喜弓马狩猎,更偏爱在宫中读书、与近臣谈论典籍。

    或者……私下里玩玩蹴鞠。

    然而,他也深知。

    自己身为监国太子,在此非常时期。

    许多父皇的职责必须由他承担,这关乎朝廷体统和皇室威严。

    他沉默片刻,压下心中的些许不情愿,声音平和地应道:

    “太常及诸卿所奏,合乎礼法。”

    “孤……准奏。”

    “便依古制,行秋狝之礼。”

    “一应仪程,由太常寺与卫尉衙门协同办理。”

    古代天子不管钟不钟爱狩猎,到时间都得去狩猎。

    因为春蒐夏藐,秋狝冬狩是古来礼制。

    春蒐,就是说——

    春天搜索、猎取没有怀胎的野兽。

    因为春天是动物繁殖的季节,不能伤害动物幼崽和怀胎的动物。

    夏藐则是指夏季猎取残害庄稼的野兽。

    夏天是庄稼生长的旺季,要保护庄稼不受动物的糟蹋。

    秋狝是指猎杀伤害家禽的动物。

    秋天,家禽要长大了。

    要保护它们不受野兽的侵袭,减少损失。

    所以秋天的狩猎,主要是猎杀猛兽。

    至于冬狩,则是围猎的意思。

    也是四季围猎的狂欢时节。

    不加区分,任何猎物都可猎取。

    “臣等领旨!”

    羊衜等人躬身退下。

    既定下日程。

    刘禅便命卫将军赵云,点选五百精锐羽林卫。

    扈从前往洛阳城外的皇家猎苑。

    出行之日,旌旗招展,仪仗森严。

    刘禅身着戎服,骑在一匹温顺的御马之上。

    虽努力做出威严之态,但眉宇间总少了些父皇刘备那种久经沙场的锐气与杀伐果断。

    赵云身骑白马,银盔银甲。

    虽年事已高,却依旧精神矍铄,目光如电。

    他亲自护卫在刘禅身侧。

    关兴、张苞等年轻将领,则摩拳擦掌,显得颇为兴奋。

    队伍行至猎苑深处,林木渐密。

    忽见前方林间空地,有几只麋鹿正在低头觅食。

    形态优美,毛色光亮。

    关兴、张苞见状,立刻热血上涌。

    下意识地便欲拍马挺枪上前猎杀。

    “且慢!”

    赵云沉声喝止,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策马挡在二人之前,目光扫过那几只明显是母鹿的猎物,解释道:

    “秋狝之礼,自有法度。”

    “此时非为冬狩,旨在猎杀肥硕之兽以充庖厨、祭宗庙。”

    “秋狝,重在祛除害兽,保护稼穑与家禽。”

    “此乃母鹿,正当繁衍之龄。”

    “岂可妄加杀伤,有伤天和,亦违礼制?”

    “当寻那些危害乡里之豺狼虎豹为宜。”

    正如前面所说,皇室狩猎,可不单纯是为了玩乐。

    它更是严格遵循一种礼制。

    为天下人做表率。

    秋天的狩猎目标,是针对祸害家禽的猛兽的。

    关兴、张苞虽性情勇猛。

    但他们对赵云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极为敬服。

    闻言,立刻勒住马缰,赧然道:

    “赵将军教训的是,末将等孟浪了。”

    刘禅在一旁听着,心中对赵云更是敬佩,暗忖:

    “赵叔不仅武艺超群,更兼通晓古礼。”

    “明辨是非,真乃国之栋梁。”

    众人于是收敛了猎杀鹿群的心思,继续向山林更深处搜索。

    专意寻找那些真正危害百姓的猛兽。

    经过一番仔细搜寻,终于在一处岩穴附近,发现了目标——

    两只毛色斑斓、体型矫健的豹子!

    一公一母,似乎正在洞穴附近休憩。

    “在那里!”

    有眼尖的军士低呼。

    那公豹极为警觉,立刻发现了靠近的人群。

    它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弓起身子,龇出獠牙。

    挡在母豹身前,眼神凶悍,充满了威胁之意。

    “好个护侣的畜生!”

    张苞性如烈火,见那公豹如此凶猛,反而激起了好胜之心。

    “看某家来会你!”

    他大喝一声,催动战马,挺起长枪。

    便朝那公豹冲去。

    那公豹极其敏捷,纵身一跃。

    竟避开了张苞的冲刺。

    反而扑向旁边几名试图包抄的羽林卫。

    爪牙并用,险些将一名士兵掀下马来。

    场面一时惊险万分。

    张苞见状大怒,觉得在太子面前失了面子,吼道:

    “孽畜找死!”

    他拨转马头,再次冲锋。

    这次瞅准时机,长枪如毒龙出洞。

    带着破空之声,精准地刺入了公豹的脖颈!

    那公豹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挣扎片刻,便倒地气绝。

    然而,就在众人注意力被公豹吸引的瞬间。

    那只母豹却趁机化作一道黄色的影子。

    迅捷无比地窜入旁边的密林之中,消失不见。

    “让它跑了!”

    关兴扼腕,但随即自信地道。

    “无妨,它逃不远!放猎犬!”

    随行的军士立刻放出十余条训练有素的猎犬。

    猎犬嗅着母豹留下的气味,狂吠着追入林中。

    刘禅、赵云等人则率队紧随其后。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猎犬便将那只母豹围堵在了一处乱石嶙峋的山坳里。

    那母豹腹肋剧烈起伏,显然已是疲惫不堪。

    它背靠岩石,面对步步紧逼的猎犬和人群。

    依旧龇牙低吼,挥舞着利爪,做困兽之斗。

    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绝望。

    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疯狂护佑之意。

    赵云看着那母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但他深知,既已认定为害兽,便不能留情。

    否则,后患无穷。

    他沉声道:

    “罢了,既已围住,便给它一个痛快。”

    “莫要再徒增其苦。”

    说罢,他自马鞍旁取下他那张著名的宝雕弓。

    此乃天子所赐,象征着无上的荣耀。

    接着,又从箭壶中抽出一支狼牙箭,动作沉稳如山岳。

    只见他拈弓搭箭,双臂微一用力。

    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

    “嗖——噗!”

    箭矢精准地没入了母豹的心脏部位。

    那母豹浑身一颤,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

    随即软软地瘫倒在地,再无生息。

    “赵将军神射!”

    周围军士爆发出阵阵喝彩。

    刘禅也由衷赞道:

    “赵叔宝刀未老,难得今日有此闲情逸致,亲自出手。”

    赵云收弓,微微欠身:

    “殿下谬赞,老臣愧不敢当。”

    “此分内之事耳。”

    军士们上前,熟练地将母豹尸体拖出。

    准备剥皮取肉。

    按照惯例,猎获的猛兽,其皮毛、骨骼、乃至某些器官。

    或可入药,或可制器。

    一名经验丰富的军医上前,负责解剖。

    然而,当他剖开母豹的腹部时,却不由得发出一声低呼:

    “这……这母豹……竟怀有身孕!”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纷纷围拢过来。

    只见那母豹的子宫之内,赫然有几个已然成型,却未能存活下来的豹胎!

    一股混合着血腥与某种生命消逝的悲凉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难怪……难怪那公豹如此拼命护它……”

    关兴喃喃道,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张苞也挠了挠头:

    “这季节,按理说并非豹子孕育之时啊……真是奇了。”

    众人这才恍然,之前公豹那超出寻常的凶猛、

    并非仅仅是野兽的暴戾,更多的是为了保护孕育后代的伴侣。

    一种莫名的沉重感,压在了部分人的心头。

    就在这时,

    那名负责解剖的军医,仔细查看了那胎盘之后,眼中忽然放出光来。

    他快步走到刘禅与赵云面前,躬身道:

    “太子殿下,赵将军!”

    “此母豹之胎盘,非同一般!”

    “乃是极为罕见之上等补品!”

    “医书有载,豹胎性温。”

    “大补元气,滋养精血。”

    “于虚损羸弱之症,有奇效!”

    “如今陛下龙体欠安,正需此等珍物进补!”

    “若能将此胎盘小心取下,交由宫中庖人。”

    “以秘法清炖,制成‘清炖豹胎羹’,进奉陛下。”

    “或可……或可对陛下圣体康复,大有裨益啊!”

    赵云闻言,顿时大喜过望!

    他一生忠于刘备,听闻有此物可能对主公病情有帮助,如何能不激动?

    他立刻转向刘禅,语气恳切地道:

    “殿下!此乃天赐良机!”

    “陛下病重,殿下正可借此物,以表孝心!”

    “若能使陛下圣体稍安,则殿下孝名播于天下,亦是我等臣子之夙愿!”

    刘禅听了,也是心中一喜。

    他虽不擅权谋,但孝心却是纯挚。

    想到能有办法让父皇好转,立刻点头道:

    “赵叔所言极是!快!!”

    “命医官小心取此胎盘,用冰鉴保存。”

    “即刻快马送回宫中,交与尚膳监。”

    “令其精心烹制为羹汤,不得有误!”

    “诺!”

    军医领命,小心翼翼地将那犹带温热的胎盘取下,妥善处理。

    于是,

    秋狝的队伍带着猎获,也带着一份承载着太子孝心与臣子期望的“灵药”。

    返回了洛阳城。

    然而,就在刘禅兴冲冲地准备将这碗“孝心”呈给父皇的同时。

    深宫之内,刘备的寝殿中,却弥漫着另一种悲凉的气氛。

    一名内侍小心翼翼地跪在龙榻前,声音低沉而颤抖地禀报:

    “陛……陛下……刚……刚从交州传来急报……”

    “罪人刘永……在……在流放途中,感染瘴疠。”

    “已……已于旬日前,病殁于岭南道上了……”

    病榻上的刘备,原本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

    他挣扎着,竟用双臂支撑着,半坐起身来。

    枯瘦的手紧紧抓住锦被,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怔怔地望着帐顶,浑浊的泪水无声地顺着深刻的脸颊皱纹滑落。

    滴在明黄色的被褥上,洇开一片深色。

    “永……永儿……去矣……”

    “他终于……还是去了……”

    刘备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尽的悲怆与一个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彻骨之痛。

    一直在旁侧侍奉汤药的义子刘封,见状连忙上前,柔声宽慰道:

    “父皇请节哀,保重龙体要紧啊!”

    “那……那刘永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罪有应得。”

    “父皇您已仁至义尽,实不必再为此等逆子伤神,损耗心神。”

    刘备缓缓摇头,老泪纵横,泣声道:

    “封儿……你不明白……纵有千般不是,万般罪孽。”

    “他……他终究是朕的儿子啊……”

    “是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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