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我父亲跟着中祖爷打江山的时候,早把我这辈子的活干完了

    第448章 我父亲跟着中祖爷打江山的时候,早把我这辈子的活干完了 (第2/3页)

是朕这个做父亲的,疏于教导。”

    “未能及早察觉他心中之郁结与扭曲……倘若……”

    “倘若朕能多分些心思在他身上,多些关怀,少些苛责。”

    “或许……或许他便不会在那歧路上,越走越远。”

    “直至……万劫不复……朕……”

    “朕心中有愧啊……”

    这番话语,道尽了一个帝王的无奈与一个父亲的深沉自责。

    刘封心中却不以为然,觉得刘备过于感情用事。

    但他不敢表露,只能继续劝道:

    “父皇为天下计,日理万机,已是殚精竭虑。”

    “于子女教育,亦从未懈怠。”

    “是那刘永自己心术不正,辜负圣恩,岂能怪罪父皇?”

    “陛下切莫过于自责。”

    刘备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耗尽了了他最后的力气。

    他疲惫地闭上眼,良久,才又睁开。

    对刘封吩咐道:

    “不管怎么说……他……他也是你的弟弟。”

    “人死罪消……”

    “封儿,你……你抽个时间。”

    “替朕……替朕去一趟岭南,看看你弟弟……”

    “最后……替他……收拾一下。”

    “莫要让他……曝尸荒野……”

    话语中带着一丝恳求。

    刘封一听,心中顿时叫苦不迭。

    岭南交州,那是何等遥远蛮荒之地?

    烟瘴弥漫,路途艰险。

    来回至少需数月之久。

    自己好歹也是皇室义子,颇有地位。

    为了一个已被废黜、罪有应得的皇子,专程奔波万里。

    实在是费力不讨好,毫无价值。

    他心中百般不情愿。

    但看着刘备那哀戚而期待的眼神,又岂敢忤逆?

    只得硬着头皮,躬身应道:

    “儿臣……遵旨。”

    “待儿臣稍作收拾,便即启程前往岭南。”

    刘封心情郁郁地退出寝殿,刚至殿外廊下。

    正撞见太子刘禅端着一个精致的食盒,兴冲冲地走来。

    “皇兄,”

    刘禅见到刘封,停下脚步问道:

    “父皇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刘封摇了摇头,低声道:

    “回太子,父皇心情悲痛。”

    “龙体……恐更是不乐观。”

    刘禅闻言,脸上却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举了举手中的食盒:

    “无妨,孤特意为父皇准备了滋补的羹汤。”

    “太医说此物最是养人,或可使父皇康复。”

    刘封心中有事,也无心多问。

    只是点了点头,便匆匆离去。

    刘禅整理了一下衣冠,端着食盒步入寝殿。

    殿内药味更浓。

    刘备倚在榻上,面色灰败,眼神空洞。

    “儿臣参见父皇。”

    刘禅跪下行礼。

    刘备微微抬眼,看到是刘禅,勉强振作精神。

    先问了几句近日朝中政务。

    刘禅一一作答。

    虽无惊人之论,却也中规中矩,未出纰漏。

    刘备听罢,微微颔首,语重心长地道:

    “阿斗……这江山社稷,迟早要交到你的手上的……”

    “你要……要多向你诸葛孔明请教,多向你相父学习……”

    “他们皆是经天纬地之才,国之柱石……”

    “你要……听话,知道吗?”

    “儿臣知道了,定当谨遵父皇教诲。”

    刘禅恭敬应道。

    随后,刘禅献宝似的将食盒打开。

    端出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清炖豹胎羹”。

    小心翼翼地捧到刘备面前:

    “父皇,此乃儿臣今日秋狝,特意为您寻来的滋补佳品。”

    “太医说,此物最是补益元气,于龙体康复大有好处。”

    “您快趁热用些吧。”

    刘备看着那碗色泽乳白、香气独特的羹汤,确实勾起了些许食欲。

    他接过玉碗,用调羹舀起。

    尝了两口,点头道:

    “嗯……味道尚可。”

    “吃着……倒是挺香。”

    刘禅见父皇喜欢,心中大喜,连忙道:

    “父皇喜欢就多吃点!”

    “这是儿臣的一片孝心。”

    刘备又吃了几口,随口问道:

    “此乃何物所炖?朕竟未尝过此等滋味。”

    刘禅不无得意地邀功道:

    “回父皇,此乃儿臣今日围猎,射杀了一头怀有身孕的母豹。”

    “从其腹中取出的胎盘,精心炖制而成!”

    “据说,此物最是滋补!”

    他话音未落,刘备拿着调羹的手猛地一僵!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惨白!

    他仿佛看到了刘永那充满怨恨而又绝望的脸,与那母豹护崽的眼神重迭在一起!

    “怀有身孕的母豹……胎盘……”

    他喃喃重复着,猛地一阵剧烈咳嗽。

    手中的玉碗拿捏不住,“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羹汤泼洒了一地!

    “父皇!”

    刘禅吓了一跳,慌忙上前欲要搀扶。

    刘备却猛地挥手,将他推开。

    眼神中充满了失望、痛心,甚至是一丝愤怒。

    他指着刘禅,声音颤抖:

    “你……你……朕一直以为。”

    “阿斗你虽资质平庸,却是个仁厚善良的孩子……”

    “那母豹腹中尚有未出世的胎儿,你……”

    “你怎忍心为了口腹之欲,为了这所谓的补品。”

    “便将它们母子一同杀害,摘取其胎盘?!”

    “你……你的仁心何在?!”

    刘备说这话时,又想起了当年甘夫人临终之时,托付自己一定要照看好永儿。

    可惜他刘备还是食言了。

    刘禅被父皇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惊呆了。

    一时愕然不知所措,讷讷地辩解道:

    “儿臣……儿臣只是一心想着此物能滋补父皇身子。”

    “并未……并未想得那么多……”

    “儿臣……儿臣知错了……”

    看着刘禅那惶恐而又带着几分委屈茫然的表情,刘备心中更是涌起一股无力与悲凉。

    他疲惫至极地闭上眼,无力地挥了挥手。

    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逐客之意:

    “罢了……罢了……你……”

    “你先下去吧……朕……朕要休息了……”

    刘禅失魂落魄地退出寝殿,心中充满了委屈与不解。

    他不明白,自己一片孝心,为何会换来父皇如此严厉的斥责。

    一名机灵的小黄门见状,悄悄跟了出来。

    见左右无人,便凑到刘禅身边,低声道:

    “太子殿下莫要过于忧心。”

    “陛下并非真生您的气,实是……实是因方才接到急报。”

    “那……那废为庶人的吴王刘永,病死在流放路上了……”

    “陛下正因此事悲痛不已,殿下您刚好……”

    “提到了怀胎母豹之事,触动了陛下的伤心处……”

    刘禅这才恍然大悟,一拍额头:

    “原来如此!父皇一向最重骨肉亲情。”

    “二弟虽有大错,然骤然听闻其死讯,心中定然难过至极……”

    “唉,是孤不小心,撞在了父皇的痛处上了。”

    他脸上露出懊恼之色。

    “这下可好,不仅没能让父皇开心,反而让他更加失望了……”

    “孤现在该如何是好?”

    那小黄门眼珠一转,献计道:

    “……殿下不必过于焦虑。”

    “陛下此刻正在气头上,殿下不宜再去打扰。”

    “依奴婢浅见,殿下何不去请教李相?”

    “李相爷智慧超群,又是殿下的姨父。”

    “定能为您排忧解难,指点迷津。”

    刘禅一听,顿时觉得茅塞顿开,连连点头:

    “对对对!找相父!孤这就去相府!”

    说罢,也顾不上仪态,转身便急匆匆地向宫外走去。

    那小黄门见状,急忙在后面追着喊道:

    “殿下!殿下!奴婢名叫岑昏!”

    “日后殿下若有差遣,奴婢万死不辞!”

    他希望能借此机会,给未来的皇帝留下一个好印象。

    然而,刘禅心急救火,早已走远。

    也不知是否听清了他的名字。

    岑昏望着太子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混合着期待与算计的笑容。

    ……

    刘禅心中揣着不安与委屈,也顾不得太子仪仗。

    只带着几名贴身侍卫,便匆匆出了宫门。

    径直往丞相府赶去。

    他此刻心乱如麻,只盼着能从那位智慧深邃、又被自己尊称为“相父”的李翊那里.

    得到一些开解与指引。

    刚至相府门前那对威严的石狮旁,还未及通传.

    便见一人身着常服,正从府内走出,气度沉凝.

    正是李翊的长子,新任骠骑将军李治。

    “表兄!”

    刘禅见了亲人,连忙上前招呼。

    李治见是太子,颇感意外,但仍从容行礼:

    “臣李治,参见太子殿下。“

    “殿下行色匆匆,至相府所为何事?”

    刘禅叹了口气,也顾不上许多。

    便将方才在父皇寝殿中,因进献豹胎羹而遭斥责。

    以及得知二哥刘永死讯,触怒父皇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治。

    末了忧心忡忡地道:

    “……孤本是一片孝心,岂料竟惹得父皇如此震怒失望。”

    “表兄,你说孤如今该如何是好?”

    “是否应当即刻去向父皇请罪?”

    李治静静听完,脸上并无太多波澜。

    他沉吟片刻,缓缓道:

    “殿下,依臣之见,此事……”

    “实则并非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啊?”刘禅一愣,“父皇盛怒,斥孤无仁心。”

    “这……这还不算大事?”

    李治微微一笑,语气平和而笃定:

    “……殿下稍安。”

    “陛下乃重情之人,骤闻亲子噩耗,心中悲恸难抑。”

    “恰逢殿下进献之物,又触及‘母胎’、‘幼子’之联想。”

    “故而一时情绪激动,言语难免严厉些。”

    “此乃人之常情,并非真对殿下之品性有所质疑。”

    “殿下只需如常处理政务,该用膳时用膳,该读书时读书。”

    “该安寝时安寝,谨守本分,静待陛下情绪平复即可。”

    “陛下与殿下父子连心,岂会因此等小事而真正疏远?”

    刘禅将信将疑:

    “就……就这么简单?”

    “安心吃饭、读书、睡觉便可?”

    李治肯定地点点头:

    “……正是。”

    “殿下细想,您居东宫之位,已十有九载。”

    “陛下对殿下之性情,岂不了然于胸?”

    “怎会因一时口误、一事不当,便全盘否定殿下?”

    “陛下只是一时悲愤上头,过后自会明白殿下纯孝之心。”

    “殿下若此时急于请罪,反复提及,反而可能再勾陛下伤心事。”

    “不如暂避锋芒,以静制动。”

    刘禅听了这番分析,心中焦虑稍减,觉得颇有道理,但仍道:

    “表兄之言,令孤心下稍安。”

    “然……孤既已至相府。”

    “还是想当面请教一下相父,以求万全。”

    李治却伸手虚拦了一下,道:

    “殿下,恐怕要让您白跑一趟了。”

    “家父……此刻并不在府中。”

    “不在?”刘禅讶异。

    “相父近年来已不多理具体庶务,多在府中颐养。”

    “或于书院讲学,还能去往何处?”

    李治解释道:

    “殿下有所不知,正因家父如今清闲了些,反倒有了余暇。”

    “近日,他正与镇南大将军陆伯言一道。”

    “在京中各位公卿权贵府上……走动作客呢。”

    “作客?”

    刘禅挠了挠头,虽有些不解,但也并未深想。

    只要相父开心便好,于是道:

    “……原来如此。”

    “那……孤便先回宫了。”

    “表兄之言,孤记下了。”

    说罢,心事稍解,转身登车离去。

    李治望着太子车驾远去,目光微闪。

    他并未言明,其父李翊此番“走动”,绝非寻常的访友叙旧。

    与此同时,在洛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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