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华佗:陛下恐难撑过今年冬天,李相爷需早做打算

    第450章 华佗:陛下恐难撑过今年冬天,李相爷需早做打算 (第2/3页)

    “可知泰儿去了何人府上?”

    李平低声回答:

    “据门房说,是……是去了侍中何晏的府邸。”

    “何晏?”

    李翊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可是那大将军何进之孙?”

    “正是。”

    “哼!”

    李翊闻言,嗤之以鼻。

    “何进本乃屠猪贩酒之庸才,倚仗裙带而得势,终致祸乱宫闱。”

    “其子孙辈,更是趋炎附势、徒具衣冠之小人!”

    “除了倚仗祖上余荫,在京中招摇过市,可有半分才名政绩?”

    李平谨慎应道:

    “……父亲所言极是。”

    “然何家毕竟曾是外戚之首,树大根深,在京城势力盘根错节。”

    “当年……陛下初定洛阳时……”

    “何家也算识时务,出过些力。”

    “故而陛下登基后,亦对何晏等人有所封赏,擢其为侍中。”

    李翊不再多言,但面色愈发阴沉。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了何府门前。

    但见朱门高墙,门前石狮狰狞。

    虽已是夜晚,府内却隐隐传来丝竹管弦之声。

    灯火通明,显然宴饮正酣。

    两名何府门卫见这许多人马簇拥着一位气度不凡的老者前来。

    虽见其衣着朴素,但不敢怠慢。

    上前拦住,语气还算客气:

    “诸位止步!此乃何侍中府邸。”

    “不知诸位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可有名帖预约?”

    李翊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扫过门卫,只淡淡说了四个字:

    “老夫,李翊。”

    “李……李相爷?!”

    两名门卫如同被雷击中,瞬间脸色煞白。

    腿肚子发软,差点跪倒在地。

    其中一人结结巴巴道:

    “不……不知是相爷大驾光临……”

    “小……小人该死!”

    “只是……只是我家公子吩咐了,今夜宴饮。”

    “不许……不许外人打扰……这……”

    “相爷……可有名帖预约?”

    李翊懒得与他们废话,直接上前一步。

    一把推开那虚掩的、沉重的大门。

    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他厉声喝斥道:

    “放屁!老夫要见个何晏,还需预约?”

    “他以为他是谁?天子吗?!”

    “还不滚开!”

    这一声怒喝,如同雷霆。

    吓得那两个门卫魂飞魄散,再不敢有丝毫阻拦。

    连滚爬爬地退到一边,颤声道:

    “小……小人这就滚!这就滚!”

    “相爷请……请……”

    李翊不再看他们,对李平及身后护卫一挥手:

    “进去!”

    一行人如同潮水般涌入了何府。

    府内果然是别有洞天。

    虽是冬季,廊庑下却摆放着盛开的盆花,显然是暖房培育。

    假山流水,亭台楼阁。

    无不极尽精巧,装饰奢华。

    比之那刘琰也府邸有过之而无不及。

    循着那喧闹的乐声与嬉笑声,李翊等人径直来到一处最为宽敞华丽的厅堂之外。

    尚未入内,已闻到一股混合着酒气、脂粉香以及某种奇异甜腻气味的暖风扑面而来。

    厅内灯火辉煌,人影晃动。

    丝竹乱耳,歌姬的娇笑声与男子的放浪形骸之语交织在一起。

    李翊面色铁青,猛地抬脚,“砰”地一声踹开了虚掩的厅门!

    巨大的声响让厅内瞬间一静!

    所有目光都惊愕地投向门口。

    但见厅内景象,可谓不堪入目:

    何晏、邓飏、丁谧等七八个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

    皆披头散发,衣衫不整。

    有的甚至赤着上身,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数名歌姬舞女亦是衣不蔽体,惊慌地躲到一旁。

    地上杯盘狼藉,酒水横流。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和那种奇异的甜香。

    何晏似乎服食了某种药物,神志最为不清。

    他醉眼朦胧地指着李翊,含糊不清地嚷道:

    “你……你是何人?”

    “敢……敢闯本公子的府邸?!”

    “来……来人啊!”

    而缩在角落里的李泰,早已吓得面无人色,酒醒了大半。

    当他看清门口那面色冰寒如铁的老者时,更是如同见了鬼魅。

    浑身筛糠般抖了起来,惊恐地尖叫出声:

    “父……父亲!”

    “父……父亲!”

    这一声“父亲”,如同冷水泼入炭火。

    让厅内其他权贵子弟瞬间清醒了大半!

    所有人都认出了那位权倾朝野、令人生畏的相爷李翊!

    方才的喧嚣放浪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与恐惧。

    众人皆噤若寒蝉,低头缩颈。

    不敢与李翊对视。

    李翊目光如刀,先扫过那瘫软在地、丑态百出的何晏。

    然后定格在瑟瑟发抖的李泰身上,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站起来。”

    李泰连滚爬爬地挣扎起身,踉跄着躲到李翊和李平身后。

    头埋得极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唯有何晏,仗着药力与家世。

    仍有些不知死活,强撑着问道:

    “李……李相爷……就算您……权倾朝野……”

    “也……也不能……随便乱闯……别人的私宅吧?”

    “这……这于礼不合……”

    一旁的邓飏、丁谧等人听得魂飞魄散。

    拼命向何晏使眼色,示意他闭嘴。

    奈何何晏眼神涣散,根本看不真切。

    李翊根本懒得理会何晏的质问。

    他背着手,在弥漫着怪异气味的厅堂内缓缓踱了两步。

    目光锐利地扫过地上的狼藉,最终停留在一小堆白色粉末和几个小巧的玉制鼻烟壶状器物上。

    他指着那东西,问身旁的李平:

    “此乃何物?”

    李平显然对此有所耳闻,低声道:

    “回父亲,此物……名为‘寒食散’,又称‘五石散’……”

    “乃是……乃是京城不少公子王孙……”

    “私下里……喜好之物。”

    “五石散?”

    李翊眉头紧紧锁起,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与了然。

    他久闻此物服食后身体燥热,精神亢奋。

    需寒食、冷浴以发散,故称寒食散。

    实则乃是戕害身心、令人沉迷的毒物!

    他冷哼一声,不再多看那些丑态毕露的权贵子弟一眼,对李泰道:

    “逆子,随我回府!”

    说罢,转身便欲离去。

    临走前,他对李平吩咐道:

    “将地上那些污秽之物,一并带走,不得遗留。”

    何晏等人见李翊要带走五石散,误以为李相爷也对此物感兴趣。

    竟不知死活地谄媚道:

    “相……相爷若……若喜欢此物……”

    “小人……小人这里还有上好的……”

    “这便……这便让人给相爷多备一份……”

    李翊闻言,猛地停下脚步。

    缓缓转过身,那目光如同万年寒冰。

    带着滔天的怒火与极致的鄙夷,狠狠地瞪了何晏等人一眼!

    那目光仿佛利剑,刺得何晏等人遍体生寒。

    瞬间哑口无言,僵在原地。

    李翊不再多言,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李平命侍卫收起地上的五石散,紧随父亲之后。

    相府护卫亦如潮水般退去。

    偌大的厅堂内,只剩下何晏、邓飏、丁谧等一群失魂落魄、面面相觑的权贵子弟。

    以及那尚未散尽的靡靡之音与奇异甜香,衬托着他们脸上的惊恐与茫然。

    经此一事,他们知道。

    京城的天,恐怕要变了。

    而李泰,则如同待宰的羔羊,垂头丧气地跟在盛怒的父亲身后。

    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恐惧。

    ……

    夜色如墨,寒意浸骨。

    相府门前的石狮在微弱灯笼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肃穆狰狞。

    当李翊的身影出现在府门台阶之下,身后跟着面色凝重的李平。

    以及衣衫略显凌乱、垂头丧气的李泰时。

    早已得到消息、聚集在门前焦急等候的一众家眷。

    心都不由自主地提到了嗓子眼。

    袁莹、麋贞、甄宓、吕玲绮四位夫人。

    以及李治、李安等子女,皆屏息静气。

    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李翊并未看任何人,也没有丝毫停顿。

    径直穿过人群,向府内走去。

    那张平日里或温和或威严的脸上,此刻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

    没有任何表情,却比任何怒斥都更让人心惊胆战。

    吕玲绮看到爱子李泰那失魂落魄、不敢抬头的模样。

    心中如同刀绞,张了张嘴,最终却一个字也没敢吐出。

    只是用哀求的目光看向袁莹等几位姐姐。

    袁莹微微摇头,示意她此刻绝不可触怒夫君。

    麋贞和甄宓也皆面露忧色,却同样沉默。

    众人极有默契地,在李翊身影消失在门廊后,便悄无声息地各自散去。

    仿佛从未在此聚集过一般。

    这种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对家主威严的绝对遵从。

    也是一种对即将到来的风暴的无声恐惧。

    唯有长女李仪,天生胆大,又素得父亲宠爱。

    她悄悄落在最后,待众人散去。

    才快走几步,凑到魂不守舍的四哥李泰身边。

    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俏皮与幸灾乐祸:

    “四哥~瞧父亲这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

    “我看你呀,今晚可是要倒大霉咯!”

    “怕不是要尝尝家法的滋味?”

    李泰正心中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闻言浑身一激灵,差点跳起来。

    他一把抓住李仪的衣袖,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

    “好妹妹!亲妹子!”

    “你……你可得救救四哥啊!”

    “父亲平日里最疼你了,你帮我说说情。”

    “哪怕……哪怕能让为兄捡回半条命。”

    “四哥……四哥这辈子都记着你这天大的恩情!”

    “以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李仪却挣脱了他的手,歪着头。

    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四哥呀,不是妹妹不帮你。”

    “父亲的脾气,你难道不知?”

    “平日里和风细雨,一旦真动了怒,那可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瞧他方才那神色,分明是怒到了极处,只是强压着未发作罢了。”

    “我若此刻去替你求情,只怕非但无用,反而会火上浇油。”

    “连我自个儿都得搭进去。”

    “你啊,今晚怕是难逃一劫,自求多福吧!”

    李泰听得心胆俱裂,哭丧着脸,忍不住抱怨道:

    “我……我不过是与三五好友,小酌几杯,吟诗作对……”

    “虽……虽有些放浪形骸,却也……却也罪不至此吧?”

    “父亲何至于如此兴师动众,亲率甲士前来拿我?”

    “这……这未免也太……”

    “哎呀,我的傻四哥!”

    李仪跺了跺脚,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

    “你整日里就知道跟你那帮狐朋狗友厮混,两耳不闻窗外事!”

    “你可知父亲近日为何频频微服出访?”

    “他正在暗中调查京中权贵奢靡无度之风,已决心大力整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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