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妖兽)将生却死胡不惕

    第五章(妖兽)将生却死胡不惕 (第2/3页)

打蔺得岷。蔺得岷大出意料之外,无法抵御,百忙中脑袋一侧,臂膀转上,以左臂承了一记,当时便听 “叭”的一声,抽碎一块布来。将蔺得岷左臂鞭得皮开肉绽,筋骨欲折。原来荒野山林,最藏奇兽。这林子有数百年未有人烧耕骚扰,草菌果木极盛,引来大批小兽,又引来妖兽争食。渐成怪物修炼福地。那浅黄色的怪兽便是蛀木为屋,藏在其间修炼。

    蔺得岷被拍倒在地,正想跃起,头顶上呼呼声响,又是两臂抡来,破风之声甚劲,这下若再中招,只怕便有骨断肉碎之危。他临阵不乱,沉肩吸气,横起长剑上挥。急切间已来不及施法了,只好挡过这一招后再图反击。那怪也忌惮他长剑锋利,长足不再抽下,反从底下伸出一足。这下奇兵得逞,将他的腿给缠住了,往里一拉。

    这几下变化,当真是迅捷无比。只不过一合,蔺得岷便无还手余地。被拖倒后,连续三臂缠来,将他捆得严严实实,跟江南的粽子一般。拉进前了,那怪又喷出一股又腥又臭的黏液,糊得他满身都是。顷刻,衣物 ‘哧哧’作响,被侵蚀洞穿,有如火烧。他身上便似被泡入沸水中,烫得他哇哇直叫。

    蔺得岷在江湖中行走已有多年,见过鬼怪亦不在少数。那怪物虽然厉害,但他也不至于如此不济,片刻便给擒住。皆因他一开始便存了轻视之心,把对方视成筋疲力尽的犯查,抛除了防范。终于败于大意。

    正疼痛难忍间,看见赵芙南已折身回来。人在空中,撒手掷出所有的竹镖。六团青光舞动,飞驰而来。眼看就要在自己身上打上六个透明窟窿,不禁更放粗了喉咙大喊。

    哪知这赵芙南运劲极妙,竹镖近前,又荡了开去,只各在怪物的长足上划过一道。其间之劲力角度掌握,委实可惊可叹。他素知青叶门人身怀绝技,却不料想赵芙南小小年纪,在投器上的拿捏把握,竟然精准如斯。

    那怪被划开了口子,吃痛后松开蔺得岷,将足收了回去。蔺得岷一个驴滚,退开数尺,站起来后跃,手中已拿出一把灵符。他果然老当益壮,身手倒也还算敏捷。

    “老君在上,传我道法!”

    御土符在他掌间暴燃,法令既下,他面前一丈方圆的土地当时便如活了一般,扭曲翻腾,汩汩融动,便如泥沼流转一般。 “出拳!”随着蔺得岷的喝喊,怪物身后的泥土凝成一只巨大的手臂,肩在土中,肘部弯曲如意。其股肱筋肉,跟人臂并无二致,却粗壮了许多。猛砸下去,虎虎生风。那怪却也厉害,也不闪躲。抽丝般调出三臂,两臂阻拦,一臂侧出,将泥臂抽得粉碎。

    蔺得岷咬咬牙,又喊道:“出拳!”一只更粗更大的手臂从正面冒出,拦腰横挥。那怪又出足,从上而下拍碎化解了。蔺得岷气的面色铁青,怒道:“长刀!”豁然一声,一柄巨大的偃月刀自地面而出,刀头居然还悬着红缨。那刀柄便如蚯蚓一般扭曲起来,左砍上劈,舞动如风。这下章鱼便难抵挡了,只片刻间,身上被砍的伤痕累累,淡黄的液体冒出来。

    赵芙南竹镖回转,还想再战,却见蔺得岷已然得势,指挥得宜,便不再攻上,收了镖,跃到一株树上观看。

    蔺得岷眼看胜券在握,嘿嘿冷笑,看那妖怪左支右绌地抵挡,汁水纷飞。不料想,那怪觋了一个准,拼着一足被砍断,又出三足将刀缠住,再一足挥断刀柄,将刀夺了过去。偃月刀离了土地,便再不成形,碎成齑粉。

    “三枪!”蔺得岷觉得身上被烧灼的伤口愈痛,心中气恼也愈盛,立时,随着他脑中所想,三只粗如牛腿的*围着巨木段暴出,这下章鱼再无法应付,勉力用手臂团成盾盘,挡住了正面一枪,身后两胁之枪却再抵挡不住,只听 “噗”的一声,两枪尽没体而入,穿了过去。

    那怪痛得吱吱叫,九臂乱舞,缠住*想要拉开,又奋力排击想抽碎它。然重伤之后气力已尽,却再无法撼动。眼看着它身上不断流出淡黄色的体液,九足如铁鞭般乱抽乱打,拍得周围草木尽折,泥点飞扬。

    再过一袋烟工夫,那怪便瘫软而亡,长足软垂,再无动静。地面也恢复平整,三只枪都粉碎还原成土粒,散在巨木旁边。

    “好!好!蔺师哥果然法术高强,哈哈哈!”赵芙南在旁看了半天打仗,见章鱼被击毙,便拍掌叫起好来。蔺得岷心中苦笑,知道自己这条命是她所救,心中感激,却再不觉得她惹厌。 “赵姑娘,蔺某得你救援,感激不尽,但是犯查是师傅交代要拿的,蔺某不得不从命,唉,这……”

    赵芙南笑道:“救你原是江湖道义,换成是你也会这般做。喏,我知道你怕我反悔,我们就依照先前的约定,谁捉住了犯查,还丹便是谁的。如何? “偏头看看蔺得岷一脸沮丧,又道:“你还怕?嘻嘻,那要不要我立个誓呀?”

    赵芙南后一句本来是说笑,哪知时蔺得岷打蛇随棍上,也怕她挟救人之情逼自己就范,当即肃容道:“苍天在上,严台山弟子蔺得岷今日立誓,若不能亲手杀死这只犯查,必不敢取其还丹,若违誓约,教我天诛地灭!”赵芙南见他当真立誓,甚感无奈,为示公平,只得又照他所言立了誓。

    当下二人寻找,天周盘又有反应。那犯查甚是机敏,见二人近前,知道已被发现行藏,又鼓起余力,扭头就跑。二人一兽又开始追逃。

    这一番折腾,又过了好几个时辰,眼看着天色渐渐明亮,犯查仍然慌不择路一线直蹿。终于跑出道路,进入另一侧的林中。赵芙南一边追一边和蔺得岷说话,看到天色亮了,道路在前,便道:“哎哟糟糕,蔺师哥,如果……犯查被别人杀了便如何?我们可都立誓说,不亲手杀死它不可取要还丹的!”蔺得岷沉默片刻,叹了一声,道:“那也无法可施,那人如能杀死犯查,必也是学道中人,自然识得还丹,那……便是上天注定了,唉!”赵芙南喔了一声,点头。

    只一顿饭工夫,天色已然大亮,二人追着犯查越过树林。前面是一条小道,犯查体力已尽,只沿着道边踉跄而行。蔺得岷和赵芙南追了两夜一日,又经过一番打斗,也早力竭,只是看到犯查一样狼狈,知道成功就在跟前,一直强起心力追逐。

    前面一射之地有个弯道,要是让犯查再跑过去,追起来就困难了。两人一般心思,强振精神,吸气狂追。便在此时,听到了弯道那头传来 “的儿,的儿”的马蹄声。正惊疑间,一匹高大的枣红马飞驰而出,在弯道时竟不见减速,只侧身压蹄,便轻轻松松拐了过来,甚是神骏。

    那犯查是修炼了四百年的妖兽,虽不能言语,却也颇有智力。它一向居在山中,以百兽禽鸟为食,偶会袭击村庄,择人而吞。这十数年来怀壁其罪,屡遭术士追杀,倒学会了辨别谁是危险之人,谁是可食之人。

    后面那两人是万万不能惹的,追杀它已有好些时日。身上都带着浓重的杀意。它避之惟恐不及。而这一路长途奔跑来,它的力气渐渐失却,肚腹饥饿非常,但却没有工夫寻找食物。正自绝望间,便见到了前面奔来的一人一马。

    但凡妖物,常捕食百兽,身上必有浓烈杀煞之气,百兽见得,会感惊悚抖战。正如犬马牛羊看到虎豹,会害怕惊跳一般,原是天道常理。那匹红马虽然神骏,毕竟也是凡物,看到修炼四百年,撕食虎豹无数的犯查兽,又岂有不害怕惊跳之理?蓦然间见到,当下张皇顿足,人立起来,将马上乘客掀翻在地。

    犯查一早就感觉到了那乘客心中的惊慌恐惧,立时将之判定为可食之人。不由得惊喜,当真是天无绝妖之路,果然柳暗花明,绝处逢生。只要将他咬死,便只叨上一只胳膊吃了,腹中有物,便有余力逃离绝境,当下张开满口暴牙,涎水自唇边流下,冲前而去,便要在那人颈上咬个大洞。

    身后追赶二人见形势危急,齐声惊呼。

    胡不为张目结舌,看着不远处腾空扑来的妖怪。

    ‘妖怪’这一称谓他生平也不知说过几回,每次为人查看风水,先送上一通定神符,骗人信任后,慢条斯理说起,曾在何时何地,如何与妖怪相遇争斗,那妖怪又如何高大威猛,狰狞怕人。他胡老法师如何施展仙术,将妖怪打的满头肉包,死无葬身之地。听闻者往往都是缩头一吓,然后听的精彩,莫不对眼前斩妖除魔之人心存敬畏,乖乖送上银钱,不敢还价。嘴上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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