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回 志在东瀛

    第164回 志在东瀛 (第1/3页)

    秋收刚过,头一场雪便来了。

    大雪铺天盖地,仿佛鹅毛一般。

    三年前的今天,可不是这个样子。

    当时,还下了一场骤雨。

    “浪里鲛”就是被这骤雨来临前的天雷劈死的。

    清晨刚醒的时候,天还没大亮,雪还在下,但一个回笼觉睡过,雪住了,太阳光出来了。

    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这场大雪来的猝不及防。

    好在头一天的夜里,入睡前,张海萍已经抱着新棉花絮成的棉袄、厚重的棉被,敲开了韩金镛厢房的房门,把御严寒的应用之物,塞入了韩金镛的怀中。

    这天清晨,纵然寒风从窗棂的缝隙处贯入,纵然火炕、土暖气还没点燃,但韩金镛穿着棉袄、盖着棉被,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韩金镛索性推开了纸糊的窗棂,让雪后清新甘冽的冷风吹入屋中,让和煦的暖阳破窗而入。

    冷风吹进,冻得韩金镛一个哆嗦。困倦的睡意消了,盹儿混过去了,韩金镛不再打坐用五心朝天的“御气之法”休息,他反而躺下身去,头枕着双臂,晒着太阳,盖着棉被,默诵昨晚背下的兵书经典。

    “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知胜有五,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此五者,知胜之道也。”

    背得用心,韩金镛丝毫没有听到,自己的房门,被人蹑手蹑脚的撬开,有人蹑手蹑脚的进来。直至他听到屋内另有响动,有暗器夹带风声,向自己飞袭而来。

    此时的韩金镛,已非三年前可比。八卦掌的基础早已打牢,套路铭记于心,每次与师父张占魁修习,递招拆招总要在千余个回合。好在张占魁如同“把式工厂”一般,内家拳、外家拳、散手、擒拿样样信手拈来,却单令韩金镛以八卦掌的招数解之破之。

    这袭来的暗器,明显没有多少劲力。所以,韩金镛压根没放在心上。他只道是师父张占魁偷袭考验自己,只是腰腹里微微用力,准备用个外家的“鲤鱼打挺”的架势起身,躲过便可。

    可韩金镛哪里知道,向他袭来的哪里是枚暗器。抛出暗器的,又怎是张占魁。

    身子未起,他已经劈头盖脸的被“暗器”击中。

    彻骨的寒冷,满脸的冰凉。

    这哪里是暗器,分明是枚雪球。

    “哈哈哈哈哈,韩金镛,天都大亮了还睡?这可不是往日的你!快起!下雪了!跟我扫雪去!”张海萍见自己恶作剧已成,有些惊喜,此刻颇为得意。

    “怎么是你?连脚步声都没有!”韩金镛抹去脸上迅速融化的冰碴雪花,擦去了脖颈里的冰水,打了几个寒颤。他从炕上起身,没看张海萍,却向窗外望去。但见雪地里一个个明晰的脚印,这才知道张海萍脚踩厚厚的积雪,如同踩在毯子上一般,因而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韩金镛问道:“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傻小子,你忘了?”张海萍有些责备的口吻答道,“快起吧,今天是钟芸和钟先生的忌日。我和周先生商量好了,要去给他们祖孙俩上坟,你去么?”

    “不去!”韩金镛摇摇头。

    “三年了!自从他们祖孙入土后,你竟再也没去探望过她。钟芸姐如果泉下有知,是多希望你能去探望她一下啊!”有了前两年的经验,韩金镛拒绝给钟芸、钟先生上坟,张海萍心里是有个准备的,可她还是前来相邀,“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如此的薄情寡义!”

    “我韩金镛是个什么样的人,钟芸姐是知道的,钟先生也是知道的,你张海萍更是知道的!”韩金镛口中叨叨念念,他说罢此话,抽开了炕桌的抽屉,从中取出个红布包,攥在手中若有所思,隔了许久,才说道,“人死不能复生,再凄凄切切也无用,不去上坟,是要把最好的回忆留在心中,我只是不习惯那些繁文缛节罢了!”

    韩金镛手中这红布包里,装着一截用红绳缠着的头发。

    三年前,钟芸和钟先生相继离世,韩金镛主持,为他们祖孙草草办了丧事。眼见得钟芸换上了崭新的颜色艳丽的料子奢侈的衣服,却和自己阴阳两隔,韩金镛心底便和死去的钟芸定下个约定。头发如头,本不该剪断一截留念,但韩金镛却冒大不韪,趁大家注意力不在之际,偷摸剪下一截,用红绳缠好,时刻留在带在身边。

    “你要不去,一会儿我们可去了!”张海萍看着韩金镛说道,“你也该起床了,张占魁师父没在天津,我们已经多日没见你练功,这样总归是不好的!你怎么能偷懒?”

    “谁说我偷懒了?我只是练功时有意避开了你们!”韩金镛摇摇头,说道,“我也起床,刚好今天要回家去看看。我估计我娘我外公他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