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回 死牢幽深

    第177回 死牢幽深 (第1/3页)

    碗口粗细的小树,被从根部锯断,砍去了枝丫,只留下一丈半左右最直挺的部分,经过打磨和风干,再涂漆上三遍桐油。这一根根的木桩子,经年累月上百年也不会被虫吃蛇咬。

    这样的木桩子虽然坚固,但大抵上都用不了上百年,因为这木桩子用作地牢的门禁,责任重大。

    最多隔上个三五年,衙门里的当家人,便会一纸奏折递往上级衙门、再由上级衙门汇总后递往京城。然后,自然会有一大笔银子批下来。再接下来,衙门口便会各级盘剥,把这原本只用于加固牢房的钱,一笔笔的转移到自己的口袋里。

    常在河边走,怎会不湿鞋,邀请李存义出山查案的何五喜,肯定干过类似的事情。

    但韩金镛看他第一眼起,就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这何五喜满脸扎髯,想必是为了震慑辖区内的恶人,故意蓄起的胡须。可他那一蓬蓬的胡须中,却又有张鲜红的嘴唇。远远的望过去,上下嘴唇中间,另有两颗硕大的门牙支在嘴唇外,不说话难察觉,一说话,这两颗出了号的大门牙,令嘴唇兜不住风,格外有个喜感,正附和了他“何五喜”的名字。

    看的出,这何五喜对李存义的到来十分欣慰。当他得知走在李存义身边的是张占魁,得知走在李存义和张占魁身后的是两人各自的高足后,脸上更是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命人安排驿站、命人安排食宿,他把自己能做的保障工作,做到了极致。

    韩金镛自从和父母暂别后,已经做好了饥餐渴饮、晓行夜宿的准备了,没想到师徒四人赶路没有一天时间,便到了第一站的目的地,更要享受到超出自己想象的接待,他心里说不出是惊喜还是无奈。

    毕竟,说惊喜,是自己并非达官贵人,却享受到衙门的高规格接待,心里有些窃喜。说无奈,是因为如果此行不能访查到“温凉玉”失窃的原因,抓住偷盗“温凉玉”的盗贼,那他们师徒四人恐怕都要背上“沽名钓誉之徒”、“骗吃骗喝之辈”的名声。

    由此而观之,韩金镛宁愿官府、宁愿何五喜不给自己安排食宿。他们打尖住店也行,投亲访友也行,甚至是如师父张占魁而言,随便找个把式场子道个腕儿就住下也没关系。——毕竟,拿到了盗贼,官府怎么酬谢也不为过。

    相较而言,李存义则可称得上是老江湖了。

    他洞穿了张占魁、韩金镛师徒的心里,抽空子,趁他俩身边没外人时说道:“占魁,亏你也还在公门干过,有什么放不开的?既来之则安之,他们盛情款待,无非也是把希望寄托在咱们身上,想要保住自己的乌纱帽,我们好好办案查访便好。我们如若有幸真成功缉盗,把盗贼绑入大堂之时,就是他们冷淡我们的时候。从那时起,他们就要以这向更上级的衙门去邀功了,谁还有精力管我们啊!”

    李存义的话,给张占魁、韩金镛师徒吃了颗定心丸,他们慢慢恢复了游刃有余的状态,在抵达直隶山西、山东交界的当晚,应付着官府安排的觥筹交错。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师徒四人各自早早安睡,是夜无书。

    第二天天亮,不过是卯时前后,何五喜早早的就敲开了李存义、张占魁的屋门。

    “各位,实在是不好意思,按理说你们赶路前来,应该让你们多休息几天的,无奈,这其中牵涉的案情重大。李中堂、张大人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你们身上了。‘温凉玉’是供奉给皇上的礼物,皇上在京城眼巴巴的等着呢,他老人家要真是等急了,一道斥责的圣旨降下来,咱哥儿几个都要受连累,所以,查房办案还是宜早不宜迟!”何五喜说话说得滴水不漏,问道,“各位需要什么资源,吃、穿、用、度,兵器车马,找我便是,如果需要找人犯审问案情,我自是也给你们安排!”

    “好!好!好!你不来找我们,我们也惦记吃过早饭去找你了呢!”李存义听了这话,点点头,他从八仙桌下抽出把凳子,推到何五喜的面前,让他坐下说话,“实不相瞒,我们现在掌握的所有素材,都是道听途说,都是听人转述的,三人成虎,转述的案情,难免被人添油加醋,要想听到最准确的案情,还得去找那个把‘温凉玉’弄丢的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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