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第133章 我从未如此喜欢过一个人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第133章 我从未如此喜欢过一个人 (第2/3页)

    “是我错了,我根本不该让你去夺回母亲的心的……人都没了,还要心做什么……宣绍,你不要不醒,你为什么要受伤……你明明答应过我的,答应过我会平安回来……为什么,要失信于我?”

    烟雨之前觉得自己要找回母亲的心,想要让母亲安然入土,这不过是一个做女儿的一点单纯的愿望,本无可厚非。

    如今看到宣绍为此重伤在床,昏迷不醒,到觉得自己这想法甚是可笑。

    既然觉得安念之复活的说法是无稽之谈,疯言疯语,为何非要拼上宣绍的安危去阻止他呢?由着他胡来不就是了?

    烟雨微微摇头,这似乎也不妥……

    可不管怎样,她都不想宣绍受伤的啊!他明明答应了他一切以自己的安危为重。

    当看到先被送回的母亲的心之时,她心中就隐隐有预感,宣绍定是遇到危险了。若一切顺利,不是在情急之下,他为何不亲自带着母亲的心回来?反而要遣旁人单独送回?

    “相公……”烟雨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边上,感受着他手的温度,眼眸一瞬不愿眨的看着他。

    口鼻之间,萦绕的是檀木床和他身上的檀木清香,窗外的阳光从半开的窗户缝里漏尽些许,偶有鸟鸣远远传来。

    宣绍的院中似乎和往常一样的宁静。

    可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气息时快时慢,心跳也不似平日那般有力。一切似乎又是那么的不同。

    明媚的阳光之下,似乎笼罩着散不去的阴霾。

    为何他回到家中,却不能睁开眼来看看她?

    烟雨听到有脚步声靠近。立即抬手将自己脸上的泪抹去。

    宣绍不会有事的,她必须坚强,不能让旁人看到她的软弱。似乎这样,宣绍就能好得更快一般。

    浮萍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少夫人,汤药熬好了。”

    浮萍端着漆盘走上前来。

    烟雨接过漆盘上的药碗,试了试温度,见汤药已经不烫口,便让浮萍将宣绍扶了起来,她用勺子舀了药汁,想要送进他口中。

    可他的牙?却咬的很紧,汤药都顺着嘴角淌了下来。

    浮萍见状,低声说道:“路大人说,人在昏迷之时,特别是在受伤之后的昏迷中,都会潜意识的排斥外界的东西,不会主动配合喝下汤药。特备是像公子这样的习武之人,昏迷之中会潜意识的保护自己,防御外界。”

    烟雨端着药碗,看着浮萍,听她继续说下去。

    “路大人说,少夫人或许有别的办法给公子喂药。”浮萍说完眨了眨眼睛。

    “没了?”烟雨问道。

    浮萍摇了摇头,“具体什么办法,路大人没说,他只说,少夫人若是心系公子,定能想得到。”

    烟雨眉头紧蹙,“路南飞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还要玩儿这样的把戏?他戏弄我无所谓,他这不是耽搁宣绍的伤势么?!”

    浮萍微微抬眼看了看她,似乎不知道自己是该帮着主子骂上路大人几句,还是帮着路大人辩解几句?犹豫之下,她站起了身,将宣绍仍旧平放在床上,立在一旁,什么也没说。

    烟雨瞧着平躺在床上的宣绍,忽而想到了什么。

    她忽然捧起碗来,喝了一大口浓黑的药汁,含在口中。

    “夫人,这是给公子疗伤的药,你再着急也不能自己喝呀!”浮萍话音刚落,便瞧见烟雨俯身在宣绍面前,她带着药汁的红唇贴在他苍白的唇上。

    药汁顺着两人紧贴在一起的唇,缓缓流入宣绍的口中。

    一开始宣绍并没有吞咽,她的唇也没有离开他的。

    直到他的喉头微微动了动,她才坐起了身,又含上一大口。

    浮萍已经立在一边,整个人看呆了。

    原来喝药还可以喝的这么有情调?!

    路大人说的办法,就是这种办法?!

    路大人什么时候这么有想法,她都不知道?

    直到一碗药都见了底,浮萍才从震惊和愣怔中恍然迷瞪过来。

    “呃,那个……少夫人,奴婢,奴婢用不用回避一下?”

    烟雨抬手将空药碗交给她。

    浮萍脸上有些尴尬的微红,喂都喂完了,她还回避什么?这话问的比不问还傻。

    浮萍端着漆盘,药碗退了出去。

    烟雨却是骤然想到了那次,在泉州,自己受伤的时候。

    她低眉看向宣绍。

    当时,他就是这么给自己喂药的么?那个时候,她在昏迷之中,并不清醒,虽然每次恍惚醒来,都能看到他双目赤红的守在自己身边,不眠不休。当苦涩的药味涌入口中之时,她确实隐约记得,似有细唇辗转碾磨在自己的唇上。

    想到过往,想到那时她还未打开心结,未将一切告知与他,想到两人一路坎坷波折,竟也能走到今天,着实是不易。

    心头一时既甜又酸。

    烟雨也如当初宣绍在泉州守着她那般,不动不移的守着宣绍。

    坐的时间长,实在累了,也只站起身,在床边稍微走走。

    她一直留心听闻着他的呼吸,他的心跳。药灌下之后,他的心跳似平稳了些。呼吸也变得轻缓而绵长。

    路南飞说他伤了心脉,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究竟是像路明阳说的,路南飞是吓唬她?还是他真的伤的那么重?

    傍晚的时候。

    守在宣绍身边的烟雨听得院子外有动静远远传来。

    她侧耳细听,原来是宣大人和宣夫人过来了。

    她心下一时有些紧张。

    虽然宣大人已经好了,且说了那番不怪她的话宽她的心。

    她可仍觉有愧疚,且也是因养胎的缘故,并不常往正院里去。宣夫人平日里会让人送些补身体的药食过来,好似也已经放下对她的芥蒂。可宣夫人这段时间也并没有往宣绍院子里来。

    此时两人突然来到,必然是听闻了宣绍受伤之事。

    且宣绍受伤,又是因为她。

    宣大人和宣夫人此时怕是恨极了她吧?

    烟雨无奈的垂头,若是自己的儿子被旁人牵累至如此,自己也会恨极了那人的吧?

    她想着,人已经迎到了门口。

    宣文秉和宣夫人也正进了院子,朝上房走了过来。

    “父亲,母亲!”烟雨低声福身行礼。

    “绍儿如何了?”宣文秉问道。

    烟雨眉间蹙着,“相公还未醒。”

    宣夫人转过脸,看了她一眼,未置一词。

    烟雨心中却是急跳了几下,垂着头,跟进了上房。

    宣文秉和宣夫人先进了内室,看过了宣绍。

    宣绍还在床上阖目躺着,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倒像是睡着了一般。

    宣文秉还给他摸了摸脉,他虽不精医术,但多少也懂一些脉象。

    而后两人便悄悄出了里间。

    烟雨一直垂着头立在一旁,好似犯了错的孩子,不敢抬头看自己的长辈。

    宣夫人打量着她,没有说什么。

    倒是宣文秉看着她,温声道:“习武之人,又是身兼皇城司要职,受伤本就是常有之事。何况安玉芝不仅是你的母亲,如今也是绍儿的母亲,为母寻回心,能让逝者安然入土,本就是当做之事。受伤,也只能说是学艺不精,技不如人,你又何须自责?且抛却为夺回你们母亲的心此事不提。他身为皇城司都指挥佥事,璇玑主乃是朝廷一力打击捉拿之人,他也该全力以赴,追击恶徒。于公于私,都怪不得你,你何须自责?”

    宣文秉的话,让烟雨缓缓抬起头来。

    她这才接触到宣夫人投来的目光。

    宣文秉看她的眼神,带着怜爱和安抚,宣夫人的眼神中也并没有责备之意。

    仿佛受到了谅解,烟雨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些许。

    宣夫人此时也缓缓开口,“你照顾好绍儿,不要想那么多,也不要把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谁的肩上能扛起那么多的重担?”

    “是,母亲……多谢父亲母亲……”烟雨长出了一口气,心里莫名好受了许多。

    宣文秉和宣夫人略等了会儿,也不见宣绍醒过来。

    宣文秉说宣绍只是受了内伤,不会伤及性命,还叫她不要太过忧心,临安有天朝最好的太医,定然能医好宣绍的。

    两人没等到宣绍醒来,便离开了。

    烟雨简单的用了晚膳,继续守在宣绍的床边。

    忽而觉得有一只手在轻轻的抚摸着她鬓边的发。

    她倏尔睁开眼来,抬眼便看见宣绍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正定定的注视着她。

    她不知何时竟趴在床边睡着了。

    “你怀着身孕,怎能这般劳累,窝在床边,腹中的孩子怎么会舒服?”宣绍开口竟是先指责了她。

    烟雨听他声音虽低沉,却也不似有多么虚弱,便瘪瘪嘴,十分委屈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自己一直昏迷不醒有多吓人?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明明答应了我会平安回来,可是呢?如今醒了,不说安慰我也就罢了,倒先指责起我来了。他还不足三个月呢,哪儿知道什么舒服不舒服?”

    宣绍拉着她的手让她在床边坐了,冲她轻笑,“那也不行,他小,你就能断定他不知道?一码事是一码事,我失信于你,是我的错,你却也不能因此就委屈我的孩子呀?”

    烟雨被他一本正经的话给逗的绷不住露出了笑脸,“那你怎样了?哪里痛?路大人说,你得三年五载才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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