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逢春(一)

    136 逢春(一) (第1/3页)

    逢春(一)

    虽早就定好了要回京探看故人,但再怀身孕,等到好不容易生下幼子后,又因儿女身体的缘故须得静心调养,不易舟车劳顿。

    等到诸事顺遂,谢秋桐真回京时,距初次起这个念头,已过去四五年的光景。

    这其间,京中每年都会有年礼送来,而谢秋桐也断断续续听过不少两人的消息。

    只是天南海北,事情几经转述早就不知成了什么样,有时不免令人啼笑皆非。

    但就容锦的书信而言,夫妻之间的感情应当一直十分和睦。

    早年那场声势颇大的婚礼,时人不乏揣测,说是沈相此举乃是冲昏了头脑,心血来潮,迟早有厌烦的一日。

    渐渐地,倒是没人提了。

    谢秋桐抵京时,恰是春暖花开之际,杨柳依依,拂面而来的风中仿佛都带着若有似无的花香。

    她一早地遣人送了书信过来,入京后,径直去了云氏绣坊。

    春夫人恰在绣坊,听闻消息后,客人都没顾得上招呼,请她到内院喝茶安置。

    故友经年未见,皆红了眼眶。

    随她回京的女儿筠竹攥着衣袖摇着,轻声细语道:“娘亲不难过。”

    “不是难过,”谢秋桐破涕为笑,柔声道,“娘亲这是高兴。”

    春夫人也拭了眼泪,执着筠竹的手打量着,和蔼道:“脸庞像你,眉眼倒是更像陈大人些。”

    沏了茶,又问:“家中一切可还好?”

    谢秋桐笑道:“好着呢,劳你记挂了。”

    只是陈桉如今身上担着政务,不好擅自离开湖州,幼子的年纪又实在小了些,便一并留在家中,只带了女儿来。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谢秋桐打量着绣坊的摆设,转而问道:“锦锦呢?她年前那会儿写信过来问烧蓝的技法,回信没能说清,我惦记了几个月。”

    春夫人听后,脸上的笑意却淡去不少,一时无言。

    “怎么?”谢秋桐觑着不对,将筠竹打发到院中玩,轻声问道,“是有什么不好?”

    春夫人颔首。

    “你兴许也知道,沈相昔年在漠北时留了旧伤,这些年虽也有凶险的时候,但熬过去也就罢了。可偏偏这回年后,一病之下,竟始终不见好。”春夫人叹道,“听人说,在朝中告假已有月余。”

    这些年,容锦虽已是相府夫人,但平日并不常与那些个世家女眷喝茶赏花,除却偶尔与脾性相投的小聚,更多功夫则用在了陈夫人留下的铺子上。

    哪怕不再如当初一般,每日到绣坊来,但隔三差五总能见上一面。

    可这回,却也已经月余未曾露面。

    足见沈裕情况不妙。

    谢秋桐吃了一惊,沉默片刻后,却也只是叹了口气。

    毕竟以沈裕今时今日的地位,若是都没什么法子的话,那旁人就更帮不上什么忙了。

    她知晓沈裕身体不佳,但这位看起来仿

    佛无所不能,总令人难以想象会有那么一日。()

    谢秋桐在绣坊暂时安置下来,想着看看情况,过两日再登门造访。

    ?深碧色提醒您《外室她不干了》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不曾想第二日一早,容锦便来了。

    她身着一袭烟紫色的长裙,发髻绾起,只斜插了两根玉簪,装扮简简单单,较之昔年却多了几分从容气度。

    哪怕身边未有侍从跟随,就只是那么站在那里,也能看出来绝非寻常出身。

    绣坊的掌柜对容锦再熟悉不过,哪怕对方从不摆架子,一如既往,他知晓实情后也不敢慢待这位夫人,忙不迭地请人到内院去。

    春夫人见着她后欲言又止,只道:“看着瘦了些。”

    谢秋桐却是愣了愣,及至容锦含笑问候了声,才笑道:“经年未见,漂亮得险些叫人认不出来了。”

    “您还是爱逗我。”

    容锦俯下身,将备好的见面礼给了筠竹,是支芙蓉玉雕的蝶绕花小簪:“我手艺及不上你娘亲,班门弄斧了,但这玉却不错,最宜小姑娘家佩戴。”

    筠竹一见便十分欢喜,行了一礼:“多谢美人姐姐。”

    “这就太过自谦了,”谢秋桐端详了眼,犹豫道,“这玉怕是有些贵重。”

    上好的芙蓉玉有价无市,大半都送进宫中,市面有的大都是瑕疵品,唯有有钱又有门路的才能寻得好的。

    “不算什么,”容锦摸了摸筠竹的鬓发,“您当年送那对并蒂莲的金簪,我很喜欢,一直想做些什么才好,恰得了这么块玉,自己留着也用不上。”

    她口中这对金簪,正是昔年与沈裕大婚之际,谢秋桐日夜赶制,着人千里迢迢送来的贺礼。

    谢秋桐一怔,看着自家女儿欣喜的模样,微微颔首:“那就收下吧。”

    听她毫无避讳地提及此事,春夫人稍一犹豫,终于还是问道:“沈相的病情如何……”

    “还好,”容锦偏过头低低地咳了声,站直身子,“我一早就写信给颜姐姐,再过几日,应当就有回音了。”

    当年沈裕选择留游川在自己身边,帮着调理病情,在那以后颜青漪便不再主动过问此事。

    游川的法子看起来仿佛没什么问题,除却每旬一回的治疗吃尽苦头,身体确实好了不少。

    仿佛一切都在好转。

    但容锦却始终放心不下。

    她总觉着这不是长久之计,成亲后也劝过,只是并没能成。

    毕竟到那时,颜青漪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更好的方法。

    去年初那会儿,颜青漪将医馆留给已经学有所成的容绮,自己则启程,要往漠北去一趟。

    此行已有一年光景,容锦只收到两封她使人捎回来的信。

    在觉察到沈裕身体不对,出现问题,而游川有对此一筹莫展时,她几乎是立时就写了信,令成英找靠得住的人携信去找颜青漪。

    只是山迢路远,边关漠北消息并不灵通。

    究竟何时能寻到人,谁也说不准。

    三

    ()    月初(),沈裕身体实在不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向宫中递了告假的折子,而商陆也终于按捺不住,昼夜兼程北上。

    沈裕自己病得昏昏沉沉,仍打起精神哄她,说是没人比商陆更熟悉。

    昨日谢秋桐才进京,容锦这边就已经得了消息。

    她早前收到书信之时,高兴极了,想着要陪母女二人在京城四处逛逛,可真到这时候,却没了心思。

    还是沈裕宽慰她,自己没什么大碍,她总在家中陪着怕是要将身体给闷坏了,催她出门看看。

    也正因此,容锦才会一大早来了绣坊。

    谢秋桐听出她话音里的勉强,与春夫人换了个眼神,谁也没有再多问这件事情,转而聊起旁的。

    一别数年,自是有说不完的话。

    只不过谢秋桐来时还想拿听来那些传言问个究竟,打趣她,这回却是不好再提了。

    晌午时分,容锦请她们一同到邀月楼用饭。

    谢秋桐当年在京中时,就知道邀月楼的名声,只是自出宫后就在为陈桉的事情东奔西走,并没来过此处。

    一进门,见掌柜恭恭敬敬地唤了声“东家”,怔了怔,不可思议地看向容锦。

    容锦引着往楼上的厢房去,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去岁那会儿,邀月楼的前东家出了事急着用钱,变卖家产,我便将此地买了下来。”

    许久以前,沈裕就曾想过将家中的铺子交由她来管,只是她那会儿不想与之牵扯过深,便没要。

    但后来成了亲,后宅的诸多事务自然得过她的手。

    阮家曾富甲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